——番外篇——
郑霜银一贯守礼,只留在?原地打招呼,邓唯礼却冲滕玉意招手:“阿玉,来,有要事相商。”
滕玉意心?里痒痒的,对?蔺承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同她们说说话。”
蔺承佑瞟了瞟对?面,妻子素来与?这几位同窗交好,这一碰面指不定聊到什?么时候,转念一想?,正好手头有桩案子的嫌疑人就住在?西市,便笑说:“我去旁处忙点别的事,对?面那家东风楼的酒水不错,你若打算跟她们长聊,不妨到楼里坐着慢慢说。”
说着示意宽奴进酒楼帮滕玉意做安排,自己朝另一头去了。
这厢滕玉意同几位同窗进楼,宽奴为了方便几个?人边饮茶边说话,特地挑了二楼靠窗的雅间。
“你买这么多渔具做什?么?”邓唯礼摘下帷帽,露出里头的装扮,花梳满髻,明眸皓齿。
“此去濮阳和江南,途中少?不了走水路,怕船上无聊,打算捕些鱼烤着吃。”滕玉意亲自给?两人斟茶。
邓唯礼笑道:“你一贯会吃,别把渭水里的鱼都给?吃光了。”
滕玉意乜斜她:“那也得你邓唯礼同行?才成,单凭我们几个?是?吃不动的。”
郑霜银拉住两人:“打住,每回一见面就拌嘴,别忘了还有正经事要说呢。“
说着对?滕玉意说:“阿玉,你猜我和唯礼刚才碰见谁了。”
滕玉意手中茶杯停在?唇边:“谁?”
“彭大娘和彭二娘。”
滕玉意一愣神,自打彭震公然谋反,她已?许久没见过这对?姐妹了。
前不久彭震及其党羽伏诛,彭家女眷按律本因充入掖庭为奴,圣人和皇后一念之仁,下旨将?彭家的几个?女眷发放了,但毕竟是?罪臣家属,即便不必为奴为婢,日子想?必也极不好过。
“彭夫人贫病交加,前不久病逝了,彭花月和彭锦绣为了维持生计,现如今在?西市一家绣坊替人洗衣裳。”郑霜银说,“我与?她们虽然不算多交好,但当初一同在?书?院念书?时,也算是?日夜相伴,说到底,彭大娘和彭二娘本性并不坏,我看她们蓬头垢面活活瘦了一大圈,心?里十?分不忍,便赠了她们一些银钱,姐妹俩起先不肯接,后来大约知道我是?诚心?帮她们,到底还是?接了,可就在?这时候,唯礼过来找我——”
说到这,郑霜银和邓唯礼互望一眼。
滕玉意认真听?着,郑霜银性情矜傲,人前总是?淡淡的,但只要与?郑霜银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为人有多仗义。
“唯礼一来,彭二娘突然就变了脸色,急急忙忙拉着她姐姐离开,连那些银钱也不肯收了。”
邓唯礼苦笑:“走时还恶狠狠瞪我一眼,活像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记得那时在?书?院念书?,我虽与?她们不算交好,却也不曾得罪过彭二娘,好端端的,实在?不明白她为何恼我。”
滕玉意“噫”了一声,听?来是?有些奇怪,邓唯礼的祖父邓侍中在?清除彭震余孽时出了大力,彭二娘莫不是?因为这个?迁怒邓唯礼?但照这样说,郑仆射出的力不比邓侍中少?。
可惜她因为早知道彭震会造反一直有意疏远彭氏姐妹,对?姐妹俩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莫过于当初无意中发现彭二娘恋慕淳安郡王,别的倒不大清楚。
“彭家当初也曾盛极一时,彭二娘自小炊金馔玉,家逢遽变之后,心?性难免变得古怪些。”滕玉意试着猜测,“许是?一时触景伤情,未必是?恼了唯礼。”
郑霜银和邓唯礼疑惑地想?着什?么,显然觉得这个?解释不足以打消心?中疑虑。
“彭二娘瞪唯礼的样子——不大对?劲。”郑霜银说,“那种?恼恨,像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