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故这才觉不枉自己辛苦一场。
“佳琴妙音!当得一贺!”孟思故满意了也就不在意别的了,只让小五取来茶具亲自给红妃烹茶。他性格一贯如此,相交得来的人是不会在乎对?方的身份、年龄、性别的。别说是如今了,就是三年前第一次找他制琴时的红妃,他也是‘以友相会’的。
烹茶时孟思故问红妃:“金鳞本非池中物...娘子你今后必是前程远大?,带携这把琴也留名?,此时该取个名?才是。”
红妃摸了摸弓子,想了想:“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此琴有‘肝肠寸断’之音,以‘断肠’为名?也好。”
“妙啊!”孟思故很喜欢红妃的说法,乍闻二?胡琴音他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红妃这一说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当下也不烹茶了,让小五取来刻刀,便在琴身上刻下‘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一句,旁边又以古篆字刻下‘断肠’二?字。
一阵‘悉悉索索’声后,孟思故吹去木屑,字迹婉然。
红妃就是这样捧着装‘断肠’的盒子回的撷芳园,而她回去时正是午前,撷芳园已经忙碌起来了。下仆们都在打扫卫生,为后院各处送水送东西,外账房在和一些回账的商人算账,内账房则是在算馆中官伎与官伎馆的分账......
红妃先回了小院,孙惜惜此时正热的不行,数了钱要让外头?经过的小阉奴跑腿买些饮子来。见红妃怀中抱着个大?盒子,视线便挪了过来:“这是孟待诏制的琴?
”
孙惜惜知道红妃学嵇琴,平常也见过红妃练习,承认那种经过改良后的嵇琴非常好听、非常特?别,但她对?此没有太?大?好奇心。摇摇头?后又缩回了房间,房中属于?她的那张书案上铺着画纸,刚刚她显然在练习作画。
对?红妃、孙惜惜她们这些学童来说,过去在新竹学舍的五六年,所学的东西真?可以说是又多又杂!除了女乐的看家本领跳舞、唱歌、乐器外,还有很多别的项目,譬如吟诗作画、下棋烹茶、点?香插花、游戏化妆等等,这些都被纳入了红妃她们的学习内容。
跳舞、唱歌、乐器一般需要主修一门,辅修两门,当然,若有余力,三门齐头?并进也随意。至于?其他的,就按照各自情况或者深入钻研,或者浅尝辄止——简单来说,舞乐是所有官伎的根本,而其他的则可以成为区分自己和其他人的‘特?点?’。
当然,若是舞乐根本足够厉害,本身就成为招牌,不需要其他的东西来增光添彩,那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是极少数。
像孙惜惜对?自己就没有这样的自信,所以选择在作画上下大?功夫...这也是在为未来‘立人设’做准备了。
孙惜惜重新动?笔练习画画,只是这会儿红妃回来了,总得擦擦汗、收拾收拾,就算注意了不弄出大?动?静,也还是让孙惜惜有些静不下心来。她侧过头?见红妃正就着刚刚打来的一盆井水擦脸,因为没化妆的关系,只擦过两遍便干干净净——墨色的眉、鲜红的嘴,落在比她笔下画纸更加素白?的脸上,孙惜惜一下便怔住了。
红妃擦洗过后便歪在床上,似乎全无仪态,却?偏偏让旁边觑着的孙惜惜说不出不好来。像是山野间一株开的极美的花木,和盆瓮里的花木姿态不同,但谁又能说那是错的、那是不美的呢?
孙惜惜看着红妃紧接着又拿出了原本就搁在枕边的一本书,似乎是新出的文集?总之很快红妃就看入了神,一种闺阁读书的情趣自然就生出来了——这就是美人的好处,无论做什么都像是画一样。
而对?于?孙惜惜本人来说,她倒是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个。看着读书的红妃她更多是纯粹的心情复杂...红妃不只是舞乐本行在学舍中首屈一指,书也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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