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极其慎重的字句斟酌,方才有了这么一篇“淫词艳曲”!
简直不成体统!
纸张在他手下已经被磋磨得皱皱巴巴,不成模样。
“混账!堂堂一个探花郎,文采不用在国家大事之上,全耗费在这种淫词艳曲上,简直枉费父皇对他的看重!他柳天宁配不上探花名号!”
啪地一声,桌案震动。
酉酒身子跟着一颤,低头连道:“是是是。”
“还敢用本王的信鹰来传信,呵,私自盗用皇家之物,按罪当诛!”
第五胤的目光落到阿不身上,原本还一副威风凛凛模样的阿不此时拼了命地往酉酒怀里钻。呜呜,主人好可怕啊!它好想念喂兔子肉的小哥哥啊!
“哼。这种背主的畜生还留着有什么用,你说是酉酒。”
对上第五胤冰冷寒芒的眸,酉酒瞬间汗毛倒竖:“爷,爷您说的对。我这就把它带下去好好修理!”
酉酒忙不迭地退了下去,关门的声音让第五胤神智清明了一瞬。
他懊恼地按住额前皱成丘陵的眉心,眸中溢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一封信大动干戈。
这种不属于身体的失控像极了有什么正在从胸腔抽离,缓慢流失却又难以抓住。那种脱离了自己把控的危机感,已经很久未曾在他身上发生。
只要一想到他的侍读,竟然被旁人惦记上,还用这般露骨的文字赤裸裸示之,他便觉得烦躁。
倘若今日未曾唤回阿不,倘若这封信到了那人纤纤玉手之中,倘若那人笑着用一对宛如皎月的眼眸来笑盈盈地求他赐婚于她俩……
不能再想了。
第五胤将手中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唇齿暗劲:
“容庇,将虞侍读‘请’回来。”
虞七一头雾水被接到尚在新建中胤王府,被安排了个监工的差事。说好听点叫监工,不好听点就是啥活都操心,压根没有旁的时间来做别的。
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这位姑娘是胤王跟前的红人,粗活都不让她干,只让她设计胤王主院的陈设。
咬坏了笔杆子好不容易设计出三张图纸,送到第五胤面前评鉴之时,只得到了那位爷冒着寒气的冷哼。
“庸俗。”
三张纸随着袖摆飘飘落下。
轻飘飘地躺在地面。
虞七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的火气,笑眯眯:“爷,您看究竟是何处不满意呢,您尽管提,小的一定改。”
这可已经是第三版。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满意。”
冷静,冷静。
虞七捡起图纸便往外走。
门外飞过阿不的身影,她眸光一闪,伸出手。阿不最喜欢停在人胳膊上。
果然,阿不朝她飞过来——
掠过她,停在身后之人胳膊上。
她回头,咬牙切齿:“爷。”
第五胤比她高一个头,唇边挑笑,漫不经心地抚摸阿不的黑羽:“你还不去改图?”
“是。”
唇齿嘶磨。
此后数日之中,发生了无数次类似事件。
只要她想要触碰阿不,神出鬼没的胤王总会巧合地出现在她身边,当着她的面施施然带走阿不,留下一个高贵冷艳不近人情的背影。
“酉酒,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得罪爷了,为何我总感觉他在折磨我?”虞七万念俱灰,伸出双手冲着酉酒抱怨。
“喂喂,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离我一丈远!”酉酒惊慌闪开。拜托,自从亲眼见过爷醋海翻波的模样,他就打定主意绝对要跟虞七这厮保持距离,决不能成为那张被爷蹂躏得粉身碎骨的情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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