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栗乾坤的爹就是个闹革命的,结果挨了枪子,隔了脑袋,挂在了城门楼上。
对手这还不算完,又要将他们一家满门抄斩,好在动手之前,有人暗中报信,并把栗乾坤以及怀有身孕的女人救了出来……
“爷来!老天爷来!原来他们……他们是逃犯呀?”王大筐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
“小声点儿!你小子就是个白痴,屁也不懂,人家父辈那是英雄,是烈士,咋成逃犯了?”王魁山教训道。
“英雄咋就被人砍了头?”
“那要看谁是顺天、顺地、顺民心的了,这会儿跟你说你也不懂,总而言之,他们是好人,要设法保护他们,帮衬着把他们的孩子拉扯大,不能让英雄断了后,记住了吗?大筐。”
“爷,你之前就认识他们?”
“不认识他们,但我认识栗乾坤他爹。”
“你咋会认识他爹呢?”
王魁山喷一口烟雾,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一起下南洋认识的,回来后还通过信,栗乾坤就是照着信封,一路北上找到这里来的。”
“哦,怪不得呢。”王大筐叽咕道。
“怪不得啥?”
王大筐伸手抓过族长的烟袋子,续了一锅烟,抽一口,问:“爷,这么说来,孩子庆生时,你为他们保媒,说的那个梦是假的了?”
王魁山干咳一声,说:“不是假的,真是做了那样一个梦。”
“爷,你骗人。”
“爷我啥时骗过人?尽在那儿胡说八道,再说了,就连守旺家都看出来了,两个孩子天生有缘,她的话你也敢不信?人家可是长了阴阳眼的。”
王大筐摇摇头,说:“不对……不对,照爷这么一说,我觉得你还是有私心的。”
王魁山沉吟了一阵,然后说:“私心还是有的,但也是为了我们栗家,为了你闺女王开花。”
“为了王开花?”
“可不是嘛,咱爷们今夜里就把话说透彻了,免得遮遮掩掩,让你犯猜忌,实话告诉你,那时候急着给两个孩子定了娃娃亲,完全是为了你家闺女少些流言蜚语。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候村里都传疯了,说你老婆被驮进狼洞那事儿,传来传去不就成真的了吗?大人倒是无所谓,可孩子呢?等她长大成人以后,咋寻个婆家?谁家的儿子又肯娶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王魁山语重心长地说着。
王大筐心头的一块伤疤猛然被揭开,嚯嚯地痛。
王魁山接着说:“他们栗家刚来咱村上,没有扎下根,不但不会嫌弃咱,还巴不得找个亲戚做靠山呢。再加上守旺家又满天下吆喝,说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这不也是天公作美嘛,所以当你丈母娘去找我为孩子求名时,我就提出了顶娃亲的事儿,她也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王大筐嘟囔道:“她又不是栗家的人,主不了我们的事儿。”
王魁山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这边爹娘死的早,就你一个孤儿,你岳母那还不跟你自家亲娘一样嘛。”
王大筐心里边不安生起来,惶遽地问道:“爷,栗家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呀,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家呢?”
王魁山在王大筐的肩膀上猛拍了一把,说:“现在的形势谁能看得透,过不了多久,还不知道谁杀谁呢?他们都已经隐名埋姓安顿下来了,你还怕个屁啊!”
“可是,王开花早晚是要嫁过去的,万一有个闪失呢?”
“这个事儿你没必要担心,现在咱们村上只有我知你知,咱爷俩不说出去,谁能知晓?对了,大筐,你知道爷爷今夜里为啥要把实情告诉你不?”
王大筐听得出,族长的话有些低沉,便抬头盯着他,渐浓的夜色里王魁山的轮廓越发模糊,禁不住问:“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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