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李白怒火升腾,拔出了腰间宝剑,指点着艄公的鼻子道:“闲话休说,你把船摇过去,你摇还是不摇?!”
艄公黑着脸冷笑,二话不说,从水里抽出船桨,挥舞过来,船桨带着风声,击在李白的手腕上,李白护痛,一下子扔了宝剑,宝剑掉在了船板上,吴指南弯腰去捡,谁知那船家第二下又舞了过来,不偏不倚,恰恰砸在吴指南的头上,只听一声闷响,吴指南一声不响,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指南——!
李白大喊一声:扑过去把吴指南的头抱在怀里,手上感觉到一阵温热,拿起来借着月光一看,满手黑乎乎的,涂满了吴指南头上流出来的鲜血。他再喊几声:指南!指南!吴指南却一声不响,软绵绵地睡在他的怀里。
李白气恨交加,放下吴指南,抓起宝剑,直奔艄公而去:“你把他打伤了,今天,定然饶不过你!”
那船家也不言语,退到船头,把两个指头放进嘴里,打了一声唿哨,顿时,周围几条船都向这边划过来。艄公得意洋洋地说:“看见没有,在这个地界,你奈何不了本人。还是老实些,送你上岸,你去找个郎中,给他治伤才是要紧。”
李白牙关紧咬,自忖寡不敌众,只得退过去,再把吴指南抱在怀中:“你快些,他若是不治,大爷就到官府去告你等谋财害命!”
半个时辰过了,艄公把船划到了岸边:“你就在这里上岸吧,走不了多远,就有人家,也有治伤的郎中。”
吴指南一直昏迷不醒,李白情急,背起他,涉水到了岸边。上了岸,四周却是一遍漆黑,不见一点光亮,李白背着吴指南,大声呼叫:“有人没有?有人没有?我兄弟受了重伤,来人帮帮忙呀,帮忙送他去看郎中!
喊了半天,听不见一声回应。只有草丛中蟋蟀在浅吟低唱。李白这才想到,一定是被那无良的船家骗到了荒郊野外。
吴指南血流不止,热乎乎的血流不断地顺着李白的脖子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后背前胸。李白把吴指南放到地上,轻轻地摇撼着他:指南,指南。
吴指南毫无反应,摸摸他的手,那手冷得像冰一样。李白心中一惊,抖着手,再去试了试他的口鼻,竟然一丝儿气息也无!
“指南——!”李白大喊一声,伏到吴指南身上,放声痛哭。一夜之间,竟然与好兄弟阴阳两隔,心中痛楚难以抑止。他伏在吴指南的尸身上,哀哀痛哭,一直哭到东方放亮。
附近的农户们上山耕作,听到了李白的号啕声,纷纷过来围观。有个心善的农妇留着眼泪劝他说:“小后生,人死都死了,你再哭他也活不过来了,还是把他安埋了吧,我们人多,就在这里帮你给他挖个墓穴,让他入土为安罢。”
李白不管不顾,只是抱着吴指南痛哭不已。他的眼泪水已经哭干了,眼里流出来的,是红红的血水。农妇们心软,一个个都陪着他伤心落泪。
一天过去,李白水米不进,一直把吴指南抱在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农户们再三地劝他安埋了吴指南,他像是没有听见,只管抱着吴指南痛哭不已。
夕阳西下时,耕作的农户们都回家去了,湖边只剩下李白和身体已经僵硬了的吴指南。
夜色又降临了,湖水轻轻地拍打着湖岸,在月光下荡着微微的波澜。芦苇在风中瑟瑟摇晃。李白已经忘却了一切,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痛惜情同手足的吴指南就此长眠不起,再也不能与他一同游历天下,再也不能与他一起论剑说道,再也不能与他抵足而眠,再也不能与他饮酒赋诗。兴致勃勃与他仗剑出行,一心一意要同游同归,却不料一场飞来横祸,好兄弟竟然死在异乡,越想越是肝肠寸断,越想越是中心若摧,泪水流了又流,流在了卧在他怀里的吴指南的尸身上。
忽然,身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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