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的睡意。
不多时,外面来了一个身影。
那人有些不爽,因为这马...看起来比他还要嚣张,自己走过它面前的时候竟连声招呼都不打。
神驹也很烦躁,它搞不懂这厮为何走过去了还要折身回来?是在反复横跳,寻衅本神驹吗?那这人倒是撞到枪口上了。
它是林佩猷从西境带过来的,极通人性,平日在马群里嚣张跋扈惯了,更是被林远看作宝贝,舍不得让它徒累脚力,如果条件允许,恐怕都会敕令自己的三子让这马骑在他的身上...宠幸之至,哪里能让它受人的气呐。
这马嘶鸣了一声,一脸不忿,决定略施小惩,伸出蹄子狠劲踢了过去......
然后便被早就准备好的林长天掀翻在地,狠狠踢了它腹部一脚,骂道:“你这畜生见我怎不打招呼?”
马斜瞥了他一眼,很有人性化的那种,似乎在说:
我要是开了口,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吓走吗?
林长天好像读懂了其中意味,他揣摩着下巴,笑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倒是不应该踹你的,所以...你给我鞠个躬吧,这事就算过去了。”
马没理他,翻着眼皮看向天空,很是孤傲。
呵,吾可是马中赤兔的曾曾曾曾......曾孙子,岂能跪服于平常腌臜?
“唔,听说马肉炖烂了倒是很好吃。”林长天砸吧着嘴,按着腰间的长刀。
话音刚落,倨傲的神驹笑容僵在了脸上,顾不得所谓气度,挣扎着翻过身,马头上下摇摆,讨好的看着泗山之主。
林长天很开心,觉得这马跟他很像,都是识时务的俊杰......
“泗山这地界真是奇妙,马竟然是怕狗的。”
琴声停了许久,从山谷里面走出个人来,仔细端详一番,他拿开了斗笠。
赫然是林佩猷的,这少年褪去了稚嫩,较之以前,成熟了许多。
只是一开口,本性就毕露无遗。
“老大您可真厉害,这畜生平日里高傲的很,都是拿斜眼看人的,怎么,现在装不起来了?”林佩猷躲在林长天的后面,趁势踹了神驹一脚。
林长天看着那马,眼神有些怜悯,这畜生真可怜,受了气也问候不了仇人家的女性。
唔,就算神驹能开口也怕是连国骂都说不了。毕竟“草泥马”这三字讲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它的亲戚呢。
神驹使劲晃荡着马首,它流下了悔恨的泪水,马,终究是斗不过狗的,更别提有两只了......
“老大,我明日就要走了。”林佩猷逗弄着神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林长天看着他,笑道:“我不是你老师吗?怎么换了个叫法?匪气十足的。”
“可别,你我年岁相当,叫老师多生分呐!”林佩猷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平日里有人欺负我,您就帮我出头。没人欺负我,您就...充当那个欺负我的人。这种种做法,要算不上老大和小弟的关系,那还能被称做什么呢?”
“唔,这样啊,那倒也说得通。”
林长天点了点头,二人随即不再说话,场面陷入久久的寂静之中。
“您不敢挽留我一句吗?”终究有一个少年没耐住性子,对另一个少年说道,眼神幽怨,似乎是在期许着什么。
“你老爹没来信吗?他说的话,你敢忤逆?”林长天没回他,反倒是笑着问道。
林佩猷突然打了个寒颤,自家老爹做事...向来是“半文半白”的,比如一封寄给他的书信,前半句是吾儿须整饬仪容,巡省谢李三镇......如此到了后半部分,开头却是换了个味,上来只一句“彼其娘之”,就原形毕露,好一个...霸主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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