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惊得抖了一抖,嘴里的饭差点掉出来。
“漾漾,给爷爷们背那个‘我事事村’,来,开始!”
漾漾赶紧咽下了饭,似执行代码的程序一般开始仰头晃脑地背:“我事事村,他般般丑。丑则丑,村则村,意相投,则为他丑心儿真,博得我村情儿厚。似这般丑眷属,村配偶,只除上樱”
“哈哈哈……”六十多年前曾被马家屯的私塾先生训着背过这首诗的三个老头,刹那间触电一般拍桌子拍腿,俯仰大笑。
“你咋教娃这个?还教了这么多?”民握着老马的胳膊,好奇求问。
“我上学教、放学教、晚上靠这哄她睡觉,她学得也快,一一首,滚瓜烂熟!”老马两手一拍,得意之间眉目卖弄。
“还是女娃儿好,我家那两子躁动得很,你管不住!吼也不行骂也不行,你看这女娃娃多乖巧!”行侠望着漾漾又羡又叹。
“我估摸她是当儿歌来背的,啥意思一句不懂!”老马指着漾漾有失落,觉好诗妙语不被懂得,着实可惜。
“能记得住、背这么多已经不容易啦!”兴邦为甥女辩护,众茹头称是。
“是。关键娃儿脑子好,早上上学我念一句她念一句,下午放学我念一句她念一句,晚上我起个头人家自个顺下来了——你瞧瞧这记性!来宝儿,再给爷爷们背个‘雁儿落’,开始——”老马又冲漾漾发号指令。
“《雁儿落》,闲来无妄想,静里多情况。物情螳捕蝉,世态蛇吞象。”
“这首好!这首好!”听懂了这首方言诗的何致远带头鼓掌,一众人皆笑望漾漾,连两个哥哥眼里也泛着人儿能看懂的称赞。
此时此刻,何一漾傲娇得如鹅一般。
“‘远城市人稠物穰’,背——”老马又试探地起了个头,不知这首娃儿记住了没。
“远城市人稠物穰,近村居水色山光。熏陶成野叟情,铲削去时官样,演习会牧歌樵唱。老瓦盆边醉几场,不撞入罗地网。”
漾漾背到最后两句,马民不由地跟着脱口而出:“老瓦盆边醉几场,不撞入罗地网。”
“你也记着?”老马惊问民。
“记着呢,娃儿刚背的我都记着呢!”
“再背一个,这首你两个肯定会!”老马冲二马完,转头指挥漾漾:“宝儿,背那个‘灯也照星也照月也照’,开始——”
人儿双眼一瞪,张嘴即来:“灯也照、星也照、月也照,东边笑、西边笑、南边笑……”
漾漾正背着,民也加入其中合背,于是老看着、看着老异口而出:“忽听的钧乐、箫韶乐、云和乐,合着这大石调、石调、黄钟调……”
最后一句,马行侠轻拍桌子亦以一口纯正的陕西话合伙诵读出来:“银花遍地飘,火树连照,喜的是君有道、臣有道、国有道。”
老三人背完,一齐拍手嬉笑。
“还成合背了,跟合唱似的!咋没见你以前教我们三个呢?”桂英质问。
“你三个在读书上蠢得跟牛似的,踢一脚都不走,哪有人家娃娃机灵——一学就会,张嘴就背!”老马完盯着漾漾,两眼释放着希望。
“‘问从来谁是英雄’——你俩记得不?”民问左右二马。
“咋不记得!问从来谁是英雄……”老马正要背,民加入其中,二人合背道:“一个农夫,一个渔翁。晦迹南阳,栖身东海,依据成功。八阵图名成卧龙,《六韬》书功在飞熊。霸业成空,遗恨无穷。蜀道寒云,渭水秋风。”
“这首诗我五十多才懂,写得真好!先生原先渭水就是咱那渭河。”民从这一首元曲中寻找自己儿时的记忆。
“这首我只记了个头两句,不过刚才那个‘我事事村他般般丑’,当年我背得利索呐,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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