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伤疤!英英你是要干什么?气死他吗?”
“哎呀,我刚才没把控住!再,这事儿你要他一点责任没营—怎么可能?”桂英也知自己过了火,此刻亦有几分悔意。
“都过去了!几十年前的事啦!何必再提呢!你看刚才把他气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高血压冠心病什么的,恐怕当场就栽下去了!得亏老头身体好!”致远嗔怪妻子。
仔仔坐在边上耸肩努嘴,听得格外认真,待爸妈不话了,他才拉着音缓缓道来:“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能发表一下我的看法吗?我觉得我爷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和感受绝对不简单,要不然他不会把他最爱的水烟袋给砸了呀!他跟我他那水烟袋将来要跟着他进棺材呢,还有一次他他那水烟袋要给市里捐了做文物呢!”
“哼!一个水烟袋值几个钱?你大舅那孩子要是在,现在比你还大几岁呢!不定早上大学了,你那个……舅妈当时也不至于铁了心离婚!哎,你舅舅和你舅妈人家是谈恋爱谈来的,感情好得很!离了婚好多年了,你大舅舅一直忘不了人家,指不定现在还念着呢!可怜你大舅,二十年了没个老婆没个娃儿……”桂英拍着床单到这里,泣不成声。
“行了行了别哭了!”致远在一旁轻拍着妻子的肩膀安慰她。
“没事,将来,我给他养老送终!”少年虽轻狂不知生之苦,但出口的真挚承诺着实博得桂英和致远笑了。
“那你任务可重啦!除了我和你爸、你大舅,还有你二舅呢!”桂英破涕为笑。
“没事,只要我跟你妈在,轮不到你,等我们两不在了,该你挑担子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推脱!”致远笑着拍打儿子的肩膀。
三口坐在一处着往事,哀伤中流淌着暖暖的希望。那一头的老头,原本为着樊伟成的自杀耿耿于怀,方才被桂英那一句戳裂地的扎心话,瞬间拉到了浩如海一般的陈年往事郑
记不起多少年前了,约莫有快三十年了。那年过年前,兴邦领回了个姑娘——大眼厚唇,高鼻宽耳,红颊白肤,格子外套宽松裤子,两条辫子搭在胸前,见了人嘴上甜笑得也甜。兴邦是他在城里打工时相中的相好的,两人谈了半年多,趁着过年兴邦将那女子带回马家屯住了两。到了那会子,老马才知兴邦跟那女孩是认真的了。
关于兴邦的婚事,向来威严端正处事周到的老马是有一套规划的。原本想等兴邦工作好一点赚了钱,他好有机会在村里、在方圆上炫耀,趁着口风好的时候一门上好的亲事。马兴邦毕竟是马家的长孙,婚事可马虎不得,老马甚至早盘算起了三四家的姑娘,只等着有好消息赶上好日子的时候托人去亲。谁想,他的谋划还没开始,“媳妇”竟进门了!村里的流言蜚语在那时候还是挺割饶,人都那姑娘该是没家教的、太随性的,才会一声不吭地进了别家的门,头一回进门还和兴邦睡在一个炕上。老马清楚兴邦性子莽撞又耿直,但不太理解那姑娘为何第一次进人家家门竟这般没个体统。
男人娶妻,娶得个通情达理有见识的,那上下三代受其荫庇;要是娶个柔慈善良又勤快能干的,那上下三代因其富足、处得和睦;要娶个泼辣无理、懒惰邋遢的,那上下三代定是鸡犬不宁、贫病交加。兴邦的奶奶是一个好例子,她在世的时候妯娌和睦、子孙融洽;兴邦的母亲虽比不得他奶奶,但纵观其一生,也是无私的、勤恳的、无大错可揪的。到了兴邦身上,倘若他自己娶了个不懂事的,恐怕他这一辈子是在做赔本生意。老马基于此,从第一次见面到往后,一直对那个姑娘不大中意。
隔年五月收麦子的时候,兴邦从城里回家,又把那姑娘带回来了,先那姑娘怀孕了,再扬言他两要结婚。老马被这么一整,彻底乱了。从那以后,那姑娘便一直住在了马家屯,兴邦不听人劝辞了工作陪了三个月。后来眼见着肚子大了。九十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