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缪,文若无以为报,认了,唉!认了。”
“老朽疯言疯语,公子不必介怀,只因公子方才所肯,与老夫所求不谋而合,公子既要盖头换面,何不承继族长之位,带我氏族人避过劫难?老朽知公子谨慎,如此唐突之请,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老先生真知文若,文若当真无以为报,宇文氏族已有百年,高居皇室,文若乃外族庶民,如何居之?”
“贵与不贵,即在当下,历史弥繁,皆如烟雾,公子须持我族谱,入我族姓,居我族地,立我族腾,四者皆备,我便休书一封,至我西氏子孙,公子真心愿意,便可继任。”
文若不胜惶恐,仓促起身,后退三步,作揖道:“老先生,此事事关重大,文若不敢草率,还请老先生见谅。”
宇文孝直慨然道:“无妨,十年之内,老朽若有寿数,公子即可来寻,老朽也得瞑目。”
文若不敢抬头,心头怦乱,难以平静,极力镇定问道:“老先生方才所言,文若有所疑惑,不知老先生可愿替文若解惑?”
“公子问便是,趁老朽壶中有酒,尚且清醒,啊?哈哈。”
文若卷起裤腿,跪地而坐道:“老先生,宇文氏既是皇室大族,北周覆灭亦不能拆,入隋后,为何分为东西两氏?其二,朝廷多封大族之地,赐予族人世代居住,宇文氏即为大族,朝廷为何没有分封?其三,东西两氏分居百年,已经四世,相安无事,天下虽有大变,如何说服其迁移避难,又该迁至何处?两氏同染胡俗,但地域东西,民族之性迥然,又当如何合而归一,共赴难关,还望老先生教我。”
宇文孝直满意点头,不加思索回道:“好!此事说来话长,你我慢慢说来。”说着,宇文孝直食指贴着胡须,费力深吸,发出一声长哨,这声音不响,九转回荡,很快就消失殿内。少顷,宇文重从殿后侧廊走出,提灯擦着眼睛,一脸困意站在二人面前。
“取些酒肉来,老朽今夜兴不能寐,要与文若先生促膝长谈。”
宇文重听了,知道老主人高兴得很,装作不屑道:“可主人已有四五年没有食肉,您老脾胃,吃下肉去,还不没了老命?”
“多嘴!还不快去准备。”宇文孝直阴阳怪气,眉毛颤抖而飞,兴致来了,笑咽难止,竟咳嗽起来。文若作揖不动,心中惦念卓雅,吩咐道:“小主人,可否替我胞妹也备些酒菜?”
宇文重收起散漫嬉笑,郑重说道:“先生姐姐是客,尽请放心,姐姐性情豪爽,小的佩服,就是先生不说,小的也会为姐姐准备。”
“那就有劳了。”
宇文重缓缓走进侧廊,陈文若与宇文孝直趁着熟肉未至,先将葫芦中的酒水分个干净,待宇文重回来,二人已有几分醉意。文若不胜酒力,食些野菜酒肉垫垫肚子,宇文孝直却只是饮酒。
过了子时,二人酒足饭饱,方聊起正事,宇文孝直越饮越是精神,与文若隔火对坐,终于说道:“公子方才三问,老朽琢磨许久,一时之间,无从始末,公子若不嫌唠叨,老朽愿从头说起。”
文若酒水下肚,也少了些许紧张,拍着大腿,兴致勃勃道:“文若求之不得,乐意之至。”
宇文孝直双眉皱起,嘴角胡子卷着,神情游离,忆起往昔,恍惚百年而过,不由叹息,开口道:“当年文帝灭齐,收复南境,立国为隋,五胡之后,天下一统。文帝者,古之贤主,勤政爱民,节俭恨奢,在位之时,国之富庶亘古罕有,贞观开元,亦只能望其项背。文帝取民寡少,适用其度,将士战死,必优恤家属,其志在攘外安民,而非立武功于后世,既非汉之文景,苟安保守,亦非汉武太宗,劳民逞欲,在位时,无大功于青史,有大治于社稷,实乃民生正道。纠起所过,在于刑法过苛,盗边粮一升者死,盗一钱以上弃市,当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