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节 家族使命(第2/6页)  血唐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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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庙堂崩塌,也不曾有变,然隋大业间,炀帝征四夷,欲灭高句丽,宇文氏族自此分裂东西。居西者,仍聚于武川境内,北周皇室子弟居多,号为西氏;居东者,侧于营州以北,背倚契丹,以猛武之后为众,杂胡族九姓,号为力氏。宇文氏族分裂二氏,已有百十余年,二氏鲜有往来,无可复合,每逢战乱之秋,多能自保于难,然五十年内,天下裂变,东北之地,狼烟四起,寸草不生,我宇文氏族将不得幸免。”

    文若听了,连连点头,虽不能参透全部,短时间内也有所归纳,问道:“如今国力强盛,兵锋正劲,依老先生之言,五十年内,北境生祸,究其原因,是外族崛起入内,还是出师兵败于外?”

    宇文孝直一脸阴郁,叹道:“非外族兵败,藩乱是也。”

    “老先生之意,朝堂之内,将有内乱?”

    “必然之事。”宇文孝直沉默几许,随后拂袖作揖,长须落地,低头凝重道:“大势如此,老朽亦无能为力,盼公子援手,救我氏族子弟。”

    “老先生,不可呀。”文若惶恐起身,摊手以拒,极力推辞道:“文若一介庶民,岂堪如此重任?若稍有不慎,岂不害了老先生一族血脉?”

    宇文孝直不多言语,脖颈微扬,脖骨咔嚓作响,脸上略露舒色,早料文若会如此说话,仰面疏懒,伸腰说道:“公子何必过谦,老朽守祠五十年,悟透天下有变,用了三十年,苦等解围之人,用了近二十年,这四十多年,老朽幽居殿堂,观天下云涌,所遇之人,所闻之事,何止千万?今日之请,与老朽寿数无关,若所托非人,老朽亦可半死不活,再盘睡十年,又有何难?”

    文若听后,甚为振奋,言辞激动道:“老先生,文若不敢夸大,自有自知之明,老先生盛情待我,文若感激,若有难处,我兄长身为当朝郡王之后,亦可替老先生解忧。文若与老先生相识仅数日,老先生何以如此断定,将这般重任交付于我?”

    “依老朽看,公子本是性善之人,傲而不躁,郁而隐忍,本有大儒之风,然公子行事稳妥,工于心计,重实而不偏虚,事事绸缪,不结群于人,不随波于流,不心奇于事,不涉险于利,操守正直,谨慎至极。可凡事总有变故,一旦脱离掌控,公子行事决绝狠毒,应对过激,反而自责过重,遇事则悲,揣测人之恶意,以至思过于行,不堪重负,如此内吝于己,迟早疯掉不可。”

    “老先生既知文若心胸狭隘,又何必执意如此?”话语间,文若想起往事,已是泪含眼眶。

    宇文孝直喝下口酒,双手捂着烛火外沿,取暖似的,荫在光外,腾手抓弄胡须,悠哉自得道:“撇心性而论,公子祖上两代,皆非农奴贵族。令尊时,官居四品,至公子,其蕴其势,已足以成事。农奴之辈,不知自省,王候贵族,难以自律,唯中庸之上品者,不忘初心。公子说到唐生,老朽亦知唐生之能,然皇室之后,归其根本,承祖上荫功,难成大事,为何?气志短也。唯知民苦而不知思危,独尊君命而不尊万物,危难之际,筚路蓝缕,精诚一团,功成之后,本性使然,驽马恋栈,不堪大任也。”

    宇文孝直缓缓挪开手心,烛光渐渐浮上文若阴森容颜,渐露人色。宇文孝直见文若冷静下来,继而说道:“就心性而论,公子性情卑微,心存敬畏,自立界限,不鄙他人之劣,不美己已之能,是有能而不为,如此一来,空乏信心,不得穷尽其志,忧思于内,故而寡欢,但正因如此,公子知已之漏,补已之短,不被身外之物所束,易变通,弥久而愈韧,厚积而薄发,郁在心中迭起,丘壑不可丈量,只待机遇将至,心胸淤塞顿开,如冰雪淤化于大江,奔流万里而一发不可收拾。如此心性,如此心境,当今罕有,老朽岂能错过?”

    一番话下来,陈文若听得瞠目结舌,一时之间,胸中百感,低头拜首道:“老先生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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