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沉,便没再捉弄,皱眉迎上前去,伸手挡住二人去路,说道:“唐生哥哥,随我来,裴智哥哥在这儿等着就是。”
文若通情达理,不问为何,抱拳诺下,转身走入祠堂之内。唐生已知文若要走,心中正是不悦,难掩失落道:“妹妹说就是,何必让裴弟走远?”
卓雅不知二人方才说了些什么,心中也做好准备,绷着小脸,苦楚道:“妹妹是来与二位兄长辞行的。”
“什么?你也要走?为何啊?”唐生木讷瞪着卓雅,一时语塞,不知所云。
卓雅听出些蹊跷,见唐生失神落魄,索性说个透彻:“妹妹离家半年多了,也该回去看看,哥哥若是同意,妹妹明日便启程返乡,送二位哥哥一起下山,此事就不需告诉裴智哥哥了,若他日后问起,还请哥哥替我蒙混过去。”
“妹妹怎能如此胡闹?到了长安,唐生只需吩咐车马,派遣下人送妹妹返乡便是,咱们一路走来,道路艰难,你叫为兄怎能放心啊?”
“哥哥放心就是,妹妹在外漂泊已久,饿不死,冻不着,吃香喝辣,赛过神仙,不想被约束手脚,况且,妹妹命硬,百年蟒蛇都不能将我怎地,兄长又担心什么?”
“够,够了!”唐生恼怒摔下身上铠甲,狠狠砸在地上,双眼血红,气得原地绕走几圈,不理卓雅,跑到祠堂殿中,将文若拽了出来。文若和卓雅皆是一愣,却见唐生突然双膝跪在地上,泪洒一片,慷慨说道:“唐生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我李唐子孙,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祖宗,如今,唐生父母皆亡,宗室落魄,此生落难之时,生不如死,只有二位兄妹不离不弃,舍命相保,方有今日,唐生知道自己纨绔,无德无能,兄妹若是嫌弃,唐生绝不强留,只恨兄妹与我出生入死,却不能共享富贵,如若封王封爵是这般无用,唐生宁愿不做这朝廷郡王,就此沦为一介庶民,又能怎样?唐生此生只愿与二位誓死追随,永不离弃。”说罢,唐生额头砸在地上,震起一片碎石。文若不由分说,紧接着跪在地上,却被唐生全身力气挡着,怎么也扶不起身。
卓雅听了,方知文若亦要离而去,顿时有些后悔。卓雅虽不知文若为何不愿随唐生入京,但她清楚,自己若随唐生进去,未必会被皇帝遣送回乡,就算在长安碰上吐蕃臣子,自己身为金城公主之女,邠王守礼孙女,回娘家探望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自己身份特殊,既是吐蕃赞普与王后所生唯一嫡公主,又是唐朝皇帝兄长府上的外孙女,身负两国皇族血脉,如此尊贵,若不是自己父王逼着她嫁到泥婆罗去,她也不会逃到姚州,去寻娘舅西宁王。卓雅一路逃婚本是顺利,却不知吐蕃竟与六诏联手攻唐,她更没想到,自己的叔父,吐蕃赞普之弟,也是当朝王子松仁波若杰,竟私自调兵藏于大军之中,由烛龙莽支布亲信副将萨拉达调动,企图借侵入姚州之际,屠城杀害自己,若不是那晚遇到唐生文若二人,自己恐怕也是在劫难逃。
这几天,卓雅也一直在思虑,到底要不要回到故土,所以心有余悸,怕自己突然出现在唐境,引来两国兵戈,这是她不愿看到的。因此,卓算就算心中有万分不舍,此时此刻,也不能随唐生回去。
至于文若,他还是那般思虑,除了改名换姓,消失人间,也再无他法善后,只是不曾想到卓雅亦不肯随唐生而去。如此一来,兄妹三人这一别,天各一方,亦有可能成为永别。
文若深知不能让唐生放弃王爵,如此一来,不但有愧姑母父亲托付,更有负西宁王拼死殒身之用心良苦,可眼下唐生重情,就算道理再多,也无济于事,只能以情动情,上前说道:“兄长不必难过,若兄长真为我兄妹二人着想,更应入朝阙,承祖业,守社稷,尽王事,十年内,兄长当报效社稷,建功立业,待道十年后,兄长若是思念兄妹,只需书信一封,弟弟就算天涯海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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