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保边境二十年太平。百姓说其贪,也只是片面,朝廷留他的价值也在于此,换个人来做,未必能比得过曲览,所以,少爷您身为长史之子,只可怜悯百姓之苦,万不可跟随百姓之言呐。”
“我明白,我知道,可那万一曲览主动向朝廷认罪,朝廷会怎样处置?”
“贬官散财实乃下下策,曲览是断不会这样自掘坟墓。”陈富笑道。
“我倒觉得未尝不是一条退路啊。”
陈富听后,略显沧桑地说道:“少爷可知二十年前的神龙剧变?”
“当然知道。”
“能否说于老奴听听?”
“凤阁侍郎张柬之、鸾台侍郎崔玄暐、左羽林将军敬晖、右羽林将军桓彦范、司刑少卿袁恕己,杀麟台监张易之、司仆卿张昌宗,逼武曌还李唐神器,庐陵王显登基,为中宗。”文若倒背如流回答,脸上甚是得意。
“不错,正是这五人发动政变,为李唐江山立下不世之功,事后皆被封王,可结局如何?无不死于非命。五王地位,何其显赫?比起曲览,胜其十倍有余,然而惨遭杀戮,究其原因,无非失了根基。一旦这些王公侯爵被迁在外,失了原有根基,就好似猛虎去掉利爪,苍鹰折了双翼,再无威胁,只得任人宰割。曲览也是一样,如若曲览自行认罪,就算皇上龙颜大悦,留他一命,过不许久,朝中大臣就掀会起旧事,参奏曲览诸多罪状,届时曲览再无回旋之力,所以,您所说的这条退路,对于曲览而言,无异于死路。”
文若听完陈富所言,胸中烦闷,坐在椅上,咳喘不止,一语不发,这倒是给陈富吓得一惊,赶忙吩咐下人烧些开水送来。
“少爷,都怪老奴多嘴,引您旧疾复发。”
“我并无旧疾,只有心疾,并无大碍。”文若冷汗浸湿衣襟,叹气连连道。
“少爷,可否今日早些回府,老奴吩咐府上佣人,做些少爷喜欢的菜肴,好好补一补。”
“罢了,你好生在此守着吧,我要出城做工了。”文若拾起茶杯,背对陈富,欲饮又止。
“那少爷今晚还不回府吗?”
“富伯啊,你还是替我劝劝父亲,既然曲览没什么好下场,也就不要再与他狼狈为奸,省得遭百姓唾骂。”文若不苟言笑道。
“少爷,您尊为朝廷大员之子,何苦在意平头百姓的风言风语?”
“富伯,你说我哪像个三品大员之子?你看那监军甘锰的儿子甘泉,整日骑马习武,与友为伴,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你再看我,白天父亲逼我理财做账,夜里回府,我母亲逼着我读什么史记春秋!我连个随从女婢都没有,我哪是什么少爷?我分明就是长史府的奴才,长史府的囚徒!”文若发了疯似的粗声吼叫,惊得四周做账的伙计纷纷站起,头也不敢的抬傻站着。
陈富也好不到哪去,笑面佛的威仪也难掩此时无奈,只得好生劝道:“少爷,老奴知道,您心有怨恨,可再过十年,只要十年,那是公子正当壮年,大人闲赋下来,这长史府上下,柜坊的财富,不都是您一人的吗,您又何必如此郁郁寡欢?”
文若听后,眼神里泛起酸楚,他不再说话,走向柜坊大门。柜坊门外依旧是车水马龙,人迹繁忙,文若双眼有些湿润,他望向周围人各有所期的眼眸,仿佛看见一根根点燃的蜡烛迎面而来。乌云一层层碾压过来,飒飒的凉风卷起尘埃,吹掉了门外大红酸的几片绿叶,西江巷深处,伙计收摊的吆喝渐渐被卷入风里。文若深吸口气,抬头望着忽明忽暗的天空,无奈思索道:“父亲逼我做事,母亲逼我读书,这些都无可厚非,可十多年来,你们视对方如仇敌,彼此不说一句话?究竟是什么让你们这般形同陌路,那我又是什么?我到底是不是你们所生?我虽是长史之子,却好生羡慕那些一家三口的平头百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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