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保有千载后与汝等相识的记忆呢?难道说只要现实中还未曾相见,记忆之中的相识便不算是真的相识了吗?若这是时序的一个破绽,那么这时序的逻辑中相似的破绽又有多少呢?”
“直至如今,吾又验证了时序的另一处破绽了。至佛的确不能在此时识得吾,但却可以识得‘剑子分说’。一名之差,便能突破时序的封锁,可见这时序的逻辑没有时间城主所说那般简单。”
“城主身为时序管理之人,有些话语他或许无法明言,只能旁敲侧击,暗示吾等。”紫衣华服的儒者勾起了唇角,挑起一丝解谜之后得意的微笑,“因此,吾猜想,时序的规则恐怕不是剑者鉴证的事情不可改变,而是要让剑者以为他所鉴证的事情没被改变,只要剑者没有发现这变化,那这变化便可以发生……至佛以为然否?”
看着对面被震得无言的佛者,龙宿摇了摇扇子,哎,他还能说什么呢,佛门果然盛产一根筋的耿直boy,佛剑很耿直,天之佛这个佛剑2.0洁癖炸毛升级版也没差。明明连四剑封印天之厉的计谋都想得出,却偏偏看不破时间城主言辞中的破绽,难怪至佛你千年后被阴谋者坑成那样,不是因为头壳有坑,而是因为头壳直的连坑都没有……
喔,是吗?一直沉默的天之佛忽然开口问道:“未知剑子分说缘何而来?”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话语,楼至韦驮竟是再问了一次。显然,佛者不是被龙首的那段时间悖论给绕得死机重启了,而是真心发出了这一问。
吾来见汝,当然是因为不用去见原无乡啊。毕竟,以殢无伤那被动的性格外加死宅的属性,他对原无乡的认识也就停留在银骠当家这四个字上了,估计连原无乡是道真一脉的传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原无乡千年以来都做了什么。道者完全可以放飞自我,随便改变千载往事,又何须他去多事?
对于龙宿的回答,佛者显然是不满意的,于是他又问道:“未知剑子分说缘何而来?”道者自然无需吾等操心,但你又为何来帮吾呢?若是其他正道中人,天之佛还能相信对方只是单纯的发了善心,但疏楼龙宿这只不用切开都黑的……
龙宿:……吾要感谢汝对吾的评价十分准确吗?
天之佛:不用客气。
龙宿:吾没想感谢你……
一向事不关己死宅到底的龙宿为何肯主动出门来帮天之佛?当然不是因为他忽然受到儒家“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当仁不让”等等精神的感召,决心为了天下大同、苦境和平而奋斗终身了。毕竟,于公,他对佛厉大战毫不在意,于私,他与楼至韦驮素不相识,以他的冷血冷情又岂会出手相助?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即使在千年后也依旧不省心的好友……
要是恢复记忆的无咎没将佛者视为友人,又岂会特意在离开推松岩时带上他?还不是打算着一肩担起天佛之难。要是恢复记忆的白十没将佛者视为友人,又岂会为他对上佛乡审座和诸多僧众?还不是担忧天佛重伤之下难以应对污蔑和指责。
剑者其人,受人点滴,便报涌泉,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楼至韦驮曾以命护他,他又岂能不视之为友?而殢无伤的至交有难,龙宿又要如何才能做到视而不见?难道当真要看佛者再造罪业,然后连累千年后的剑者担忧伤神吗?
这种不想下水到了最后却主动下水的做法,人们一般喜欢简称为倒贴,只不过傲娇如龙宿,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倒贴的。
“至佛为何非要问询吾之来意?”儒者挑眉。
“只是想证明吾也不算耿直罢了。”佛者笑了,能够看穿龙首不愿直言之事,他也不算耿直了吧。也是,若是历经这许多磨难还毫无长进,他真是枉为先天了,何况他还认识了一个非常耿直又十分不耿直的友人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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