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心脏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他想要大叫,却被拖入黑洞之中,手中的衣服也被巨大的力量抛离。
是赎罪啊。
阳光懒懒的爬上卫威的肩头,他能感觉的温暖,身上的细胞也一点点活跃起来,他眯着眼睛环视四周,是在熟悉的房间里。
周围的一切一点点映进他的眼里,墙上挂着的涂鸦,床尾桌子上垂下一角的未着色的画,耳边清晰的传来电子手表报时的叮叮声,这一切都很熟悉,都触手可得。
他稍微放了心,偏着头发呆,手藏在被子底下用指尖摩梭着被子里的温度,没有冰冷得河水,没有让人心揪的救命声,没有令人绝望的衣服,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这是午前还是午后?他正准备翻身看看手表,门被叩响了。
他愣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失神了一般,最终放弃了,还是躺着吧。
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他多少有些安心,
“威威,威威同志,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谭滁从门后露出半张脸,神秘兮兮的把东西藏在背后,一扭一拐的移到卫威的床前,“当当当,美术画袋,我专程去给你买的,以后你就可以把你的画笔什么的全都装在这里面了。”
谭滁把画袋搁在一边,把卫威摆放的乱七八糟的画笔收起来,一转头,看见卫威泪流满面的望着自己,一时有些慌神,连忙从兜里掏出纸巾,边擦边安慰他:你哭什么呀?卫威同志,男子汉大丈夫要随时保持严肃,不可以随便哭。
谭滁口上打笑着卫威,手却温柔的抚上他的眼睛,用指腹轻轻揩去沾上睫毛的泪,“威威,你太爱哭了,以后别轻易哭,我怕没人心疼你。”
“不是有你?”卫威翻了个身,把被子收紧一点,不让谭滁碰自己的脸。
倒是谭滁也不怒,温柔的笑勾在嘴边,用手摸摸卫威炸成一团的头发,“现在有我,以后可保不定,还有你留这么长的头发,该剪了。”
卫威转过脸对上谭滁的眼睛,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舍不得。”
谭滁的手停下来,这句话里的意思两个人都明白。
看起来是说舍不得剪头发,实则是舍不得有谭滁在身边的生活。
阳光从玻璃透进来,正打在谭滁的脸上,落下一半的阴影,谭滁高挺的鼻梁凸显出来。垂下的眼睫清晰映在脸上。
卫威看不真切他的神色,便也闭了眼,手在被子下面攥紧了。
谭滁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使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终究殊途,况且两个人的性格和梦想截然不同。幼时的谭滁性格敏感软弱,受一丁点委屈便要大哭,眼泪决堤似的流;而谭滁从小就独立的担负家里的重担,养成了坚毅的性格,可再困难和绝望的命运都没有抹去他骨子里的那一点点善良和温柔。
谭滁有自己的选择,卫威知道,他甚至知道他已经衡量了许久,如果没有自己,谭滁一定不会犹豫,
而自己依赖了他这么多年,按理说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肯放人离开呢?难道自己的私心这么重吗?
“对不起。”
“你又没错,道歉干嘛?再说威威已经大了,要学会独立。好了,我去煮饭,你收拾收拾赶紧起来,吃完饭我带你去找苏叔叔。”
“嗯。”
卫威看着谭滁出门后,把视线转移到窗口,注视着停在窗台上的蜻蜓,织网一般的翅膀在阳光下自由的扑棱着,引人神往。
他轻轻的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走到桌子前面,把脑袋探过堆高的书上,忍不住用手去那个沉醉沐浴在阳光下的小东西,当他伸出手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世界在瞬间反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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