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是替眼镜打的!”老蛇怒吼,眼中杀意尽显。
程九挺身错步上前将景泰挡在身后:“眼镜已经过世,你凭什么替眼镜做主?”
“就凭他,”老蛇又指向周匀,红着眼喊:“还有他!没把眼镜救回来!”
“大家都知道古墓凶险,那种情况下能救回来是万幸,没救回来算遗憾。他们已经够努力了,你凭什么把怨气撒在他们头上?”程九叉腰秀眉倒竖,白净的小脸气得微微泛起粉色。
“努力?”老蛇嘲讽讥笑:“努力怎么没把眼镜救回来?”
“呵。”程九也被他气笑了。景泰这时要开口,却被程九示意他别说话。只听程九铿锵有力地说:“你老人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口口声声说眼镜是你兄弟,可他还在祭坛上时你怎么不留下来拉他一把?你发现他许久未归时,怎么不回去救他?凭你的身高伸手就能够到洞顶,那时候你在哪?”
“你!”老蛇被程九说得无可辩驳,指着她恶狠狠地道:“你让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兄,当然和我有关!”程九梗着脖子,景泰还受着伤,当然寸步不让。
“那他又和你什么关系?你这样护着!”
程九瞄了一眼全身戒备的周匀,只顿了一瞬,说:“我护着他怎么了?公道在人心,我就是看不惯你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嘴脸!”
“你!”老蛇被彻底激怒,飞速取出手.枪瞄准程九额头,双目圆瞪犹如凶神恶煞:“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开枪毙了你!”
咔、咔、咔。
一连串子.弹上.膛的脆响在房间内响起。
就在老蛇举枪同时,程九只觉眼前一晃,一劲瘦身影将她挡在身后。转瞬间,格局突变,景泰与栓子举枪对峙,程九被周匀挡在身后看不见他动作,但也必定剑拔弩张。
房间内霎时静谧,只听得见三面通道刮来风声。风声在此汇聚,耳畔好似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似低语似哭泣似怒吼似咒骂,仿佛无数灵魂在他们周身飘荡。
“开枪啊!”少顷,周匀冷声:“想死你就开枪!”
“你以为我不敢?!”面对周匀黑洞洞的枪口,一滴冷汗从老蛇的鬓角滑过。
程九担心老蛇真的开枪,忙扯了扯周匀的衣袖。不想,被他反手捉住她乱动的小手,紧紧箍在手心,他微微侧头轻声说:“别怕。”
程九白他一眼,她什么时候怕过了?
“你自己掂量掂量,就凭你和栓子两个人能否活着走出古墓?”一旁的景泰边注意着栓子,边斜眼瞄老蛇。
老蛇终于面露犹豫,显然景泰的话他是听进去了,但举着枪的手臂仍不肯放下。
当当当当!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黄老板用拐杖狠敲地面,怒视众人:“眼镜的死是个意外!好端端的,谁也不希望死人!还有,出发前我不是给你们买过人身保险签过生死状了吗?”
“黄老板,出发的时候还好好的,到这就……我们三兄弟走南闯北,眼镜却折在这里头,我这心里,唉。”
“我知道你伤心,心里憋得慌,但咱们不能内讧!别忘了这墓里还有个吃人的镇墓兽,再这样耽搁下去,谁都别想活!”黄老板指着老蛇命令道:“老蛇,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他放我就放!”老蛇向周匀抬下巴。
“那,周匀……”
不等黄老板把话说完,咔嚓一声,子.弹从枪.膛里噼里啪啦地掉落在地。
老蛇这才放下枪。同时,景泰和栓子也停止对峙。
程九轻吁一口气,撇撇嘴,景泰白挨他一拳,太便宜他了。
双方仍一动不动,警惕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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