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只好亲自在岔路口端详片刻后,问向景泰:“两条路看起来一模一样,接下来该怎么走?”
景泰这才再次研究地图和指南针,眉心拧成川字:“地图上只画了一条路。”
“那怎么办?归根结底,我们还是要死在这?”栓子泄气。
呵。程九觉得好笑,刚才举枪势与他们对峙到底的气势哪去了?
景泰冷眼瞥他没说话,收起地图和指南针,从裤兜里掏出两枚弹珠,运力向两条路各射一枚。
所有人放轻呼吸,静静地听着甬道里回传的弹珠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声音极细,似一条丝线悄悄钻进耳朵里。
落霞山一派向来因材施教。当年程老头收养程九时发觉她小小年纪就对玄学悟性奇佳,便从八卦周易、梅花数术到寻龙点穴倾囊相授。而景泰则相反,他资质平庸一些,可性格坚韧,记忆里强,像这一招听音辨形,虽然他没日没夜地苦苦练了三年,但也由此练得出神入化,成一手绝学。
片刻不到,就见景泰皮里阳秋地笑了一下,指向其中一条甬道:“走南边那条。”
还是由景泰领路,不过这次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黄老板夫妇,而老蛇和栓子则被安排在队伍中间,他们身后就是程九和周匀。闹出刚才那事,景泰已不再放心把后背交给老蛇,万一老蛇再抽风袭击他脊椎或是后脑勺怎么办。
景泰选的路果然平安顺畅,一直走到路尽头的耳室。这间耳室除了墙上斑驳的壁画和角落里成堆的随葬品外,与之前的耳室相比最大不同就是四通八达的通道,每一面都通往不同的方向。
“应该暂时安全了,大家在这里休息一刻钟。”景泰板着脸看一眼腕上的手表。
众人各自聚堆找干净的空地就坐。程九环顾四周,老蛇和栓子、黄老板夫妇,两两挨着坐一起,周匀则一人屈膝独自坐在角落闭目养神。那两组她是不可能凑热闹的,周匀这人隐瞒真实身份这事不提,但人还不错,身手好,一路以来也一直照顾她,从刚刚那场剑拔弩张来看,是个可以和他们师兄妹一道的人。
她毫不犹豫走到他身边坐下,放下背包,靠墙盘腿坐着,揉了揉早已酸麻的肩膀。
景泰则在耳室里转了一圈,随手捡起一把青铜壶,回到程九身旁坐下,仔细端详。
“师兄,研究出什么名堂没?”
程九一出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景泰的身上。
景泰却丝毫不察觉,他用指尖细细的反复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青铜壶:“青铜器最鼎盛时期是在商晚期和西周早期,后来由于铁器的推广使用,春秋晚期至战国时代,铜器越来越少,渐渐被取代。”
“那这么说,这玩意至少是春秋战国时期以前的?挺值钱吧?”栓子边挪到角落捡随葬品,边问。
景泰白栓子一眼,本不想回答,但见黄老板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于是说:“根据上面的花纹线条粗狂、样式古朴,可以推断,至少是四千年前的东西。”
景泰是落霞山一众师兄弟中明器理论课基础最好的,他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听他这么说,栓子双手并用,更急着把随葬品往包里塞,还扬言:“这些都是我和老蛇的!你们谁也别跟我抢!谁抢我毙了谁!”
黄老板打拼大半辈子早已功成名就,冒险进古墓不过是为了药鼎治病。至于程九和景泰也只为找赤丹珠。
不过,栓子这贪财的样子,程九甚是不屑,她故意冷哼一声:“切,就怕你有命拿,没命带出去。”
“小娘们你给我闭嘴!”
话音刚落,就见周匀倏地睁眼,黝黑的眼眸杀气凛凛。栓子触到周匀的目光不甘地闭嘴,低头专心装明器。
耳室里一时无话,除了明器的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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