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罢甘休?”
“好,说得好。”王治宣鼓掌,“看来你身体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血性。我告诉你我干嘛来了,我受人之托,来看看你是否值得信任。”
“谁?”
“王上的次子,城防将军柳禄,此刻他人就在府外等着。”
何子欢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死结。“他要找我谈什么?”
“你不妨问他自己。派人请他进来吧,他等得够久了。”
不一会儿,少年城防将军在仆女的引领下进入书房,黑釉盔甲锃光瓦亮,一尘不染,水蓝斗篷像无云的蓝天。然而与他精致而严谨的着装极为不协调的是他惫懒的神情和松松垮垮的仪态。柳禄朝王治宣瞥了一眼,王治宣点点头,他这才朝何子欢拱拱手,自顾自挑了张空椅子坐下。
“何相邦,这么晚来见你,打扰了。”柳禄开口说道,嘴里一股酒气。
“没事。柳将军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何子欢能帮上忙的,一定照办。”何子欢的客套假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确实有事相求。何相邦,我想请你想办法查一下那个女人的底细。”柳禄开门见山。
“柳将军说的是哪个女人?”何子欢故作不知。
“我们之间还能谈论哪个女人?”柳禄朝后靠在椅背上,露出揶揄的笑容。
“柳将军,你醉了,我觉得我们明天再谈比较好。”何子欢淡淡地回应。
柳禄坐直身体,他的脸从椅背的阴影里探出,暴露在明亮的烛光中。“相邦,看看我。”
何子欢注视着少年将军,柳禄有一双清亮而玩世不恭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里充斥着与他年龄不符的复杂神情,有几分狡诈,有几分阴险,有几分凶狠,唯独没有一丝醉意。
“我父亲只有两个儿子。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花费了整整两天,差点死去。后来虽然保住性命,但是身体大损,医官说这辈子她不会再有孩子了。小时候母亲总是告诉我,她一点不后悔,因为有了我。她说没有其他孩子更好,她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她的身体调养了很多年,后来终于慢慢好起来,离开了病榻。她教会我如何抓药,煎药,我的幼年是在药罐子旁渡过的。打我懂事起,我就自己为她熬制汤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并且看着她越来越健康,直到四年前她失踪。”
“失踪?”何子欢颇感诧异,“她不是因病去世了吗?”
“那只是父亲对外的说法。母亲的坟里埋的是她的衣物,而她的人,就这么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然后没多久,那个女人出现了,成了父亲的新夫人。如何,相邦?这个故事是不是听着有点耳熟?”柳禄直视着何子欢问。
是啊,太熟悉了,又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是巧合么?并不……
“我曾经私下里派人查过那个女人,结果发现她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来历,仿佛就这么凭空冒出来的。什么样的人会完全没有过去?她就这么堂而皇之闯进了我的家,害死我母亲,迷惑我父亲,现在还坐上了君王的宝座。”
“柳将军,没有证据说明她害死你母亲,说话请小心。”何子欢低声警告。
“母亲曾对我说,相邦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她见过你两次。她还说,总有一天封侯会轮换,我们将迁往长生城,希望到时候我能有机会跟在你身边,学着如何做一名朝臣。我想恐怕她要失望了,让她失望的不是我,而是你。来长生城后,在你身上我一点没看到她所谓的大智慧,只看到一个明哲保身,唯唯诺诺的相邦。没关系,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有些事也确实难以置信。这些天宫里有些不好的传闻想必也传到你耳朵里了,我们确实没有证据,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相邦人脉通达,学识广博,手段丰富,作为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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