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宣忍不住哈哈大笑。
何子欢并不尴尬,伸手把头巾卸去,睁着眼睛说了句瞎话:“嗯,这会儿身体是舒服点了,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看了王治宣一眼,两人彼此心照不宣。“宴会这么快就结束了?”他问。
“是啊,田税监说错了话,被王上当场罢免,还丢进了死牢。王上很不高兴,提前让所有大臣……离席。”事实上柳长源的原话是“所有人都给我滚”。
“这是第几个了?”何子欢扳着手指头。
“算上汪同,这是第四个被罢官的人。”
“你没加上严浩吧?”何子欢提醒。渔税监严浩就是柳豪送别礼上提议将继位礼和丧礼一起办的人,柳长源在继位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找了个罪名砍了他的头。
“没有,加上严浩的话,那总共就是五人。相邦,对此你有何感想?”
“我应该有何感想?”何子欢反问,“罢免官员本就是君王的权力,新王继位,裁撤一些人也属正常。”
王治宣盯着何子欢看了半天,冷笑一声。“我所熟知的那个刚正不阿的何相邦去哪了?先王在的时候,哪怕是一个极小的错误决定,你都会据理力争,现在呢?你最近有没有照过镜子?你变成什么样了自己知道吗?柳长兴死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畏首畏尾。”
“王大人,不要打听那晚的事,不知道比知道好。”何子欢沉下脸。
王治宣站起,来回踱了几步,停下脚步说道:“好,我不问,本来也不该我过问。那几名被罢免的官员没有什么过错,只是有意无意说了开罪王后的话,就落得如此下场。这种事今后还会持续,告诉我,相邦,你打算一直这么袖手旁观?”
“我还能怎么办?”何子欢摊开手,“既然王上宠爱王后,两人共同临朝,我们小心自己的言辞就是了,尤其是对王后。”
“这个女人是祸害!”王治宣怒道,“王上的为人我们都了解,以前绝不是这样处事的。现在他鬼迷了心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王大人,王后对你可不错。别忘了,送别礼上你替汪同说话,被王上禁止参加评议会,是王后坚持你必须在场,不然很有可能你会一直被排除在评议会之外。”
“评议会?那还叫评议会吗?根本就是一言堂。王上一次都没参加过,全是那个女人主持,什么都她说了算。她是让我参加,要不然呢?王上不参加,律政大臣不参加,这样的评议会能够服众吗?她是逼不得已做给世人看的。”
“王大人,你深夜来访,到底想说什么?不是光来发牢骚的吧?”何子欢问道。
王治宣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我来,是想看看以前的相邦还在不在。”
“以前那个侍奉先王柳豪的何子欢不在了,只剩下现在这个侍奉新君柳长源的何相邦。”何子欢摇头说道。
“不,你说的不是真心话。”王治宣眯缝着眼睛说,“最初你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柳长源,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现在,你的想法在逐渐改变,你抱病不参加宴会就是明证。你也看明白了一些东西,并且有了打算。如果我没猜错,想必不久后你就会以身体欠佳为由请辞相邦之职。何相邦,你可以躲,百泽躲得掉吗?你为之呕心沥血十几年的邦国,就这么舍弃了?你对得起先王和百泽的臣民吗?”
何子欢坐不住了,猛然站起。“王治宣,你究竟是干嘛来了?你把王上,王后还有我都骂了个遍,你在图谋什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对抗整个柳氏王族?这样就对得起百泽了?大局已定,安定是最重要的,不然受苦的只能是百姓。我窝囊点没什么,只要邦国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不受刀兵之苦,那就够了。如今眠月之泽眼看就面临一场大战,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邦国瓦解了你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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