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一夜未眠。隔壁是对抱着小孩儿的夫妻,来南方购置茶叶,运到北方卖。前半夜,孩子止不住地哭闹,后半夜终于消停了,南谙却也睡意全无。
第二日,她强打起精神去镖局寄了封信给南如嗣,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预估着,过不了多久便能收到回信。
往回走时,南谙路过面摊儿,忽觉得有两个背影极熟悉。
她恐怕自己看错,绕到二人前头,可不正是赵武和酒楼女掌柜么!
此刻,二人相互依偎,看起来亲密无间。老板上了两碗面,热情地招呼着:“又来陪媳妇儿吃面啊。”
“没办法,就好您这口。”赵武完全没留意人群中的南谙。
而南谙记得,那日他们明明是不认识的。
率先涌进她脑海的,是无数个疑问--
赵武说自己是官差,但衙门里的人却说,根本没这号人。
初见时,赵武跟女掌柜是不认识的,现在却成了夫妻。
这中间有问题。
南谙开始回忆,从进城那刻起发生的每件事,仿佛触发了某个机关,一切都从朦胧的状态,变得异常清晰。
被困窄巷时,是自己的呼救招来了赵武…不对!在她呼救前,赵武已经开始往这边走了。
那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在此之前,她正举棋不定地选择向左转,还是向右转…
那团模糊不清的东西,终于有了轮廓。
答案,呼之欲出,但南谙不希望这是真的,如果真是如此,自己从第一天就掉进了别人的圈套,未免太过可怖。
她默默退到个安全区域,然后拦下个路人,握着对方胳膊,问:“大姐,我想问问您,花估街怎么走?”
她忘了此时穿着男装,男女授受不亲,这动作,唐突了。
还好对方尽管不快,也没太介怀,三言两语向她描述了花估街具体位置。
在问话时,南谙已猜到结果,是以此刻不动声色,面上亦平静如水。
这下,所有问题就都解释的清了。
客栈酒楼在花估街没错,但去到那里,却是要经过一条岔路的。
有人特意装饰了左边的巷子,就是为了让路人本能左拐,之后顺其自然地,去到黑店。
当然,本地人不会受骗,但是外乡人不明所以,难免被视觉所扰。
人家还不放心,特意安排了个“拦路虎”,每当有人表示犹疑,他就会“好心”指引。
这个“拦路虎”,就是赵武。而无数种身份里,莫过于“官差大哥”最让人信任了。
南谙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冲上去质问的冲动,转身,回到了驿站。
坐在驿站门口的台阶上,她第一次,有这么强的无力感。
活了十八岁,南谙一直觉得自己是聪明的。国子监的先生,曾说她巧捷聪敏,将来定不输给男子。居于内宅时,她也能将公婆、妯娌关系处理的非常完美。
就连上次被宫九绑架,她也能保持平静,识破对方的算计。
但此时此刻,她却与一个傻子无异。
从客栈退出来前,她还觉得,对方是套路极简单的江湖骗子,她有办法把丢掉的东西弄回来。
但如今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对方精心设计了骗局,故意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的,有主谋,有帮手,有人□□脸,有人唱白脸...
“哎...”她重叹,看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自责么?当然,行李中,有她珍藏的,霍灵送她的红玉手镯,每思及此,她就愧疚难当。。
南谙向后靠在石狮子上,对着天轻哼了一下,有点儿自嘲。
突然,她明白了,那日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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