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吹过一阵风,堂内也会增添一抹清凉的肃穆静寂之处。他从到访加百罗涅家族,寻到这素来无人之境后,便每日都会来这里贪图片刻安宁和凉爽,今日也不例外。
油墨蹭手的报纸被翻动出哗哗纷乱声,几眼扫过一个板块的沢田纲吉读的索然无味,毕竟无论是国内亦或国际,没有哪件事是他重生一遍又一遍的世界里没有发生过的。或许事件发起者、具体时日、详细内容、并发影响,诱导因果……细枝末节之处存在偏颇,但也都是过去曾出现过的,他脑海里庞大数据库中的一项。
比照历史和当下发生的一切,不难得知他如今所在的世界线正以大多数平行世界线所选择的循规蹈矩之路慢慢前行,依他心中成型的概率统计图谱,接下来要发生的也应当是无数平行世界里曾最高概率发生过的历史。
没有任何新奇,一如既往的枯燥无味。
合上报纸内页,将纸张不再服帖在一起的两份时报扔到一边,沢田纲吉恹恹地翘脚躺在他所坐的长椅上。陈旧却也光滑的木头硬的咯骨,却也莫名催生出许多倦意。
连莉莎和杰罗姆都不被他允许进入的这里实在太静了,沢田纲吉睁着瞳色冰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方又高又尖、看着就有种扎手感的拱顶,天窗透进来的彩光和装饰肋攀附在一起,揉进那些讲述圣经故事的壁画之中,栩栩如生的像是斑驳彩色里几千人物们都活过来了一样。他们默然无声的演绎耶稣传,所有人的目光都端庄冷肃,还有一点残存在眼角的执迷。
浮沉在这里的尘埃漫无目的的飘着,一如沢田纲吉漠然的缥缈目光。他像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怔然发呆,瞳仁里平庸的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灵所拥有的张扬本能,没有什么不同凡响的黑暗的热情,也没有丝毫内涵的沉重。只是轻浮而灰暗的,像风里空心的野草或是多毛的罂粟,完全由无足轻重的迷梦和幻影织成,和无名的灰尘纠缠在一起,又被风吹走。
Reborn打扰了沢田纲吉短暂的惬意和休息。
世界第一杀手衣领与袖口有股平顺浓重的焦香味,混杂着不知道哪款古龙水的哪一调。从他迈入进这凉爽之处时,气氛就陡变了,哪怕沢田纲吉并没听到一丝一毫的声响。
可他就是知道,Reborn进入到这里来了。
沢田纲吉还贪图躺着的舒服,姿势同之前没有改变,但是方才仿佛梦游般的茫然表情已经变成冷漠又克制的模样,遮在半阖眼睑下方的瞳孔也不再空洞。Reborn是为了什么而来,沢田纲吉心知肚明,曾经充满神秘和强大的奇怪小婴儿,早在他眼里堕落入俗了。
世界第一杀手。晴之阿尔克巴雷诺。
沢田纲吉曾又敬又畏,又爱又怕这个小婴儿。在并盛町只穿着底裤|裸|奔的记忆是忘不掉的噩梦和羞耻,他曾一度想起便会引出一身鸡皮疙瘩;还有其它形形色色、古古怪怪的鬼畜斯巴达抖S手段,沢田纲吉从他那里感受到太多「威胁」过,当然也有比之威胁更多的「呵护」。
但突然的,某天某日某时,从他也记不得某一时刻起,威胁与呵护都结束了,成为永恒的杀意。起初他也是怕过,无法防抗过的,但在次数和年月的堆积,超过一定张力之后,负面情绪也像是原有的正面情绪那样消逝、枯萎了。
黯淡下去,烟消云散,散为一地没有余热的灰烬。
“加百罗涅首领同意合作条件了啊。”
沢田纲吉眨掉眼前生活里沉重无聊的周而复始,早已没有同故人和陌生人在误会不断纠缠,直到生死不休的气力了。如果不是少女神明最初无意义的封掉他对重生那些时日里感情的记忆——他并不会有对母亲默许父亲的决定时的「失望」,不会刻意说出什么模棱两可生日「愿望」,也不会执着答应的事情不能「反悔」,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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