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如何?你们澶渊的立家先祖不正是一位草鬼婆么?”魏无羡仰头,倒望着萧如拭,“萧姑娘才情兼备,修行出挑,修为武功甚至还比一些世家公子还出色,何必妄自菲薄?”他冲她释然笑笑,“人生在世活一遭,不就追求问心无愧么,你做你想做的,不违背你自己的心就好。”
萧如拭徐徐笑出声,“你倒是活的通透。”她托着下巴,细细凝视着魏无羡,“那你呢,你的本心是什么?”
“我?”魏无羡似有无限感慨,“锄奸扶弱,不愧于心。”
“锄奸扶弱,不愧于心。”萧如拭幽幽叹气,释然道,“澶渊萧氏世代先祖亦是如此,现在却与家训相悖,不愧于心,也是可笑。”
魏无羡回身看她,笑道:“我不便妄论澶渊的私事,但做人做事必然离不开一个心字,萧姑娘聪慧过人,自然知道其中深意。”他扬扬剑眉,“不愧于心,就好。”
萧如拭的眉眼被细雨打湿,生了凉凉之意,她认真地打量着魏无羡,这十六七岁的少年郎,相貌明俊,神采飞扬,天生一副笑脸,多有几分异于世家子弟的潇洒恣意。魏无羡说想要锄奸扶弱,不愧于心,这又何曾不是萧如拭的本心呢,只可惜她没有魏无羡的不羁洒脱,被家族使命所桎梏着,她没有资格说本不本心,她的责任就是守护澶渊,守护她门下的所有人。
“你倒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活脱脱的江湖浪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萧如拭漾起淡淡的笑意,“魏公子,我很羡慕你,起码你可以做你自己。”
“萧姑娘不必羡慕,你也可以做你自己的。”魏无羡弯腰,撷过一朵白色小野花,抬手簪在萧如拭的耳边,“做你自己,不愧你心,就好了。”
萧如拭思前想后,心胸开阔了不少,也释然了心中不甘,她想痛痛快快活一遭,不做什么世家第一仙子,不做什么澶渊家主,就做萧如拭,她不想此生就这么摆布,但很可惜,她生来便背负很多包袱,一辈子都甩不掉了,她要做的便是守护澶渊满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澶渊成为温氏爪牙,看着澶渊就此没落。
她找阴铁,就是想拿到和岐山温氏谈判的机会,以一枚阴铁,换一个回头的机会。
姑苏的听学终是要结束了,一大早行过谢师礼后,各家子弟都尽数归家了。萧如拭让沉微先回澶渊坐镇,而她则只身去寻阴铁下落。
从云深不知处下山来,萧如拭想着温氏也一定在找寻阴铁下落,一路跟随枭鸟从姑苏彩衣镇到清河去。
萧如拭尾随时发现温情和魏无羡蓝忘机一行人同行,不好暴露行踪只得先离开大梵山,往下走至栎阳安置下来。而魏无羡一行人方到栎阳城,便打听到栎阳常氏凶宅一事,他们从天女祠一路遇见不少村民被阴铁所控,想来离阴铁的下落已经不远。
当地百姓说,栎阳的仙门世家常氏的宅子,原本有十几口人居住,可最近都销声匿迹了,白天没有人影,夜晚却总能传来砰砰的拍门声,如同被关在里面无法出来。
魏无羡和蓝忘机结伴往常氏仙宅赶去一探究竟,入夜更深露重,前往常氏家宅的幽径树木参天,遮住头顶明亮月色,更显阴郁诡异。二人警惕周遭,时刻注意周围动静,直到远远望见团团怨气笼罩的常氏宅,才勉强卸下心防。
魏无羡抬头望望月色,估摸着时间,但并未出现如那店小二所说的敲门声。二人隐在暗处,打算等候一阵。
夜,阴风掠过树梢,偶有寒鸦窜出枝头,飒飒风声和着寒鸦孤鸣,只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魏无羡耐不住好奇,站起身来直奔宅门边上去,蓝忘机随后跟上。
方推开半扇门,一抹猩红夺目的衣裙映入眼帘,两个女子皆被白绫高吊在房梁之上,脖颈被勒的死死的,舌头长长地耷拉在口外,死状之惨烈几乎不堪入目。魏无羡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