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2 章(第3/4页)  张学良口述历史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我带的东北军更坏。

    怎么更坏呢?那时候我们东北军分三派了,一个是张宗昌带的,一个是李景林带的,一个是我带的。那时候东北是发奉票,我们军队是给奉票,奉票不值钱呀,我们那饷比人家差得太多了。要说我们过去失败不失败的缘由,我心里是知道的,可是我无能为力了。怎么无能为力了?我们东北军这个伙食,原来军队都是当兵的挣自己的钱,就是自己吃自己的。因为经常作战,作战的时候就给发粮,士兵们喜欢,愿意作战呀,但回来了,又是你自己吃你自己的。东北军后来就分开了,就是粮食是粮食,饷是饷,粮食由公家发。后来东北军没办法,我们就发点粮食,我们明明知道军队里头吃这个粮食是怎么吃的,比方说这一连人,本来应该一百人,他现在剩了九十个、八十个,他还是领一百个人的粮食,那粮食那钱哪儿去?明明知道就是给他们军队上了,所以这样子慢慢地,就跟咱们军队刚到台湾一样,你自己去自力更生去,所以这事情慢慢弊病就出来了。

    开始时候没弊病,慢慢弊病出来,就把这个纪律弄坏了。后来的东北军实在就是腐败下来了,就是钱的问题、饷的问题。人家张宗昌什么的都能拿走,他们自己地方有钱;可是我们没有,还一样。他们把军队都扩充了,我带的军队没扩充。郭松龄倒戈也是跟这有一点(关系)。张宗昌出去的时候本来是一个旅呀,第二次奉直战争的时候,他一个旅一扩编,差不多是好几个军,李景林是一个师,一个师就编成三个军。那么我们没有扩编,所以这郭松龄嘴不说,心里也是难过的。

    我的部下都有这个想法。这是事实嘛,我有什么法子呀。我那时候给我父亲出几个道儿,我父亲骂我,妈的,你小子要当督军,你要想起来?

    没办法!当然我没办法,所以,那时候我有一次就想走了,不干了,把那东西扔那儿,不做了,我真想不干了!那时候韩麟春跟我很好,他跟我讲,他说要走(也)是我走,你走,你能够把你的军队的事、能够把你儿子的事扔下走吗?你往哪儿走呀?

    我就想走了,就想出国,自个逃走了,不干了,不干这个了!

    我什么都干,香烟我不抽,抽大烟,那个烟太小。人家是吃喝嫖赌,我是吃喝嫖赌抽,我什么都干,我抽鸦片。

    我跟鸦片第一次作战、第一次抽鸦片是因为发火了,气的。

    第五章 不做东北皇帝

    你跟他呀,傀儡还要装得像傀偏样呀,你要知道,给日本当傀儡,你那个傀儡都不好当得很!

    张学良

    一、东北易帜

    我有一首诗,倒是想要告诉你

    谒延平(王)祠

    逆子孤臣一稚儒,填膺大义抗强胡。

    我最得意后头两句:

    丰功岂在尊明朔,确保台湾入版图。

    你看出我这诗有什么意思在里头?我是在讲我自己呢。假如我不是这样,东北不是就没有了吗?我和日本一合作,我就是东北的皇帝呀!日本人真请我当皇帝了,真请过我,跟我声明了,做皇帝!

    谁干的呢?就是土肥原。他是王道论。

    话儿都说明了,我就因为这个跟土肥原说崩了,我就知道东北不得了了。

    他一直不死心,那个时候他不让我跟中央合作:你当东北的皇帝,我日本捧你,日本帮你。

    我为这事情跟他火了!

    那个时候,奉天负责任的日本人叫秦真次,他们叫特务长官,我把秦真次找来,我说你把土肥原换掉。

    土肥原,他不是我的顾问,他是北京政府的顾问,跟我父亲来了,就当这个东北的顾问。本来日本「二十一条」里头定的是有条约的,说奉天的军人要有两个顾问,一个上校、一个上尉,两个顾问。一定得请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