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掠过不悦,稍用力又将她带回榻上坐下,目光微暗:“哪儿都不许去!”
他盯着她迷蒙红肿的双眼:“打水来!”
莫兰几人一直守在外头,听到吩咐赶忙去打水。
虞善干脆不动弹了,吸着鼻子,双眼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泪痕,就这么倔强的和余耶对视着。
忽而视线下移,被他肩上一抹暗红扎了眼。
她心中微顿,撇开视线,哼,流死你!
余耶看着她更多的是一种探究,虞善很多时候会示弱,会求饶,偶尔会哭,但多数时候是在演戏。
而这些软弱在他面前表现的尤其多,甚至可以说除了在他这里,他从未见过虞善对别人示弱过。
所以听到她哭音的第一时间他也当成了演戏,她装哭挤眼泪的前科也是有的。
可看到她嚎啕大哭质问他,说担心他的瞬间,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以及慌乱。
真的担心他受伤,真的在委屈,真的在哭,且哭的很凶。
而他不喜欢看到她哭。
有什么情绪正一缕一缕输进他心底深处。居然是她?
也罢,往后的日子有她倒也不会无趣。想到这里,余耶募得笑了一声。
虞善:???你他妈的!你居然笑?看着我哭你居然笑了?!活该你受伤!
果然,男人都是狗,人间不值得!
这时候莫兰端着水进来搁到榻边,余耶挥了挥手让她下去,而后走到水盆边拿起手巾。
虞善自始至终都冷着眸子瞪着他的动作,呵,她又想多了,以为是良心发现给她打的水,原来是给他自己打的!
她揉了下眼睛,哭的狠了,现下又酸又涨,以至于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瞥了眼余耶,他不让她走,她还就不走了!
这么想着,索性在余耶榻上躺了下来。
刚躺下,就感觉榻上一沉,她警惕的睁开眼,余耶俊美的面孔压了下来。
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上握着湿润的手巾盖到她脸上。
虞善抬手去拿,被余耶拨开:“别动。”
虞善顿在当场,懵懵的任由他擦脸,隔了会儿,她幽幽回过神,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本来想拒绝,但见余耶神情认真,动作轻柔似水,好似他擦拭的不是她的脸,而是某样绝世珍宝的时候,双手像被施了法术一般,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她眨了眨眼,难道是刚才的嘶吼呐喊唤醒了余耶的良知?他终于意识到对她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余耶从她的脸颊移到她双眸上,擦拭的动作一顿,声色清冷:“闭眼。”
手巾的凉意擦在脸上,倍感舒适,让她暂时忘却了旁的东西,听话闭上了眼。
余耶替她擦完脸,从榻上起身,凝视了她一眼,扔下手中的手巾后转身出去。
虞善闭着眼,眼皮沉沉的精神也倦的很,所以即便知道他已经走了也没睁眼。
余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寒风凛凛吹打在行帐上,发出低沉的呼声,有零星的雪花落下。
原以为她会离开,但见莫兰吴西还守在帐外,竟生出一种奇怪的安心。他靠近床榻,凝视着侧躺着睡熟的少女。
难得规矩的睡姿,他走近了一些看到眉心微蹙,不由跟着蹙眉。
脑中浮现:难道我就没有被吓到吗?
是因为害怕所以做了噩梦?他心下一怔,弯身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试图将她叫醒。
“你再打我我就把你变成太监!”刚拍完,睡梦中的人就突然吼了一声。
余耶:……
他的手停在她脸侧,忍住掐上去的冲动,缓缓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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