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胆丧,士气尽失,西河王都不得不落荒而逃。
可见,兵力势力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主帅谋臣,还有这支军队的凝聚力。
宁军就不缺。
“没错,伯安此言极是”
支持宁王的幕僚纷纷附和。
而笃定西河王的诸人立即反驳“一次胜,未必次次胜,实力雄兵,方乃立身致胜之根本”
外书房一下子就喧闹起来,各持观点,争论不休,楚姒和楚温姐弟各不相让。
“父亲,请您三思”
楚温掏出怀里的信,呈于父亲案头“这是宁儿的信,她已投宁王麾下,非依附女婿而存,如今已有一席之地正正好可照应我家”
“荒谬”
楚姒怒声“一个黄毛丫头,就算有商号有些银钱,如何敢说有一席之地只怕是被那姓傅的哄骗了罢”
“父亲,您三思”
楚姒急声反驳,又看小弟“二弟,你说呢”
楚雄拧着眉,摇了摇头,他双方观点都听着耳里,七上八下,没有吭声。
楚姒瞪了他一眼,立即看上首“父亲”
大书案后的楚源眉心紧蹙,褶子深深呈了一个“川”字,人不似接待三使团时的矍铄,而是沉凝疲困,看着生生老了几岁。
这是一件大事,选择正确楚氏从龙扶摇,一旦选择错误,跌入尘埃无法翻身。
他怎能不郑重
听了很久,也沉思很久,仔细将长子呈上的信看了一遍,楚源道“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
他揉了揉眉心“都下去罢,我需仔细想想。”
悬而待决。
这就证明,楚源眼里也是看到宁军的优势,并且承认的。
楚姒心焦如焚,那荀老婆子未死,家里或许能逃过傅缙报复,但她是绝不能的。
她必须阻住父亲思考下去。
并让他立即做出决定
楚姒垂眸思索片刻,立即提起裙摆,往幼弟楚雄的书房而去。
“二弟,你方才为何不助我”
屏退下仆,一掩书房门,楚姒立即沉着脸质问。
楚雄皱了皱眉,楚姒是他的亲姐,可是楚温也是他的亲兄啊,这手背是肉手心也是肉。
况且这等家族存亡之际,是讲姐弟情谊的时候吗
西河王势大没错,但楚雄也是认同宁军的战力的。
“阿姐,宁军军纪严明,精锐甚多,确实不逊色于西河军。就算是兵力少些,但若有天时地利人谋辅助,未必就不能战胜西河军。”
“宁军再好,也不是我父女姐弟三人容身之地”
楚姒冷笑一声“二弟莫不是忘了,昔年咱家曾遣人北上,追杀那张氏的乳母”
楚雄的脸当即沉下来了。
“二弟,阿姐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抱任何侥幸之心,那小崽子铭记仇恨,就算那姓荀的老婆子没死,他也是恨毒楚家的。”
“楚家若投宁王,一旦此事过后,我们即如那案板上的肉。”
“那小崽子早年就投了宁王,当年宁王什么形势他才多大年纪心性之坚,可窥一斑。”
“他是宁军大都督,宁王当之无愧的股肱,他日一旦有分歧,你觉得宁王会偏谁”
楚姒缓缓道“我不想死,也不想楚家覆灭,二弟你以为呢”
楚雄的脸彻底阴了下来了,楚姒站起“二弟,我们一起去寻父亲罢。”
楚雄沉思片刻,咬牙,“霍”一声也站了起来。
青木暂安置在东路前院的客舍。
他等楚温很久了,问了几次,都是议事未散。
长长吐出胸腔一口浊气,青木坐回去,耐心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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