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十九年,六月初四,大燕四公主与天狼王府徐家徐狼结亲,然子时未过,徐府下令闭门散客,遣散了所有来道贺的达官贵人和皇亲国戚。
半个时辰后,徐家管家林伯骑马直奔城门外的邙山而去,邙山底下驻扎着徐家的铁骑营,丑时末,林伯用天狼令叫开城门,带领一队铁骑,一共八人回到了徐家,之后大门紧闭,再无声息。
长夜漫漫,细雨绵绵,徐府内,绿树蔚然,相互交错着枝蔓,有雨滴从错落的树叶之间洒落,徐狼给婚房取了个名字叫做浅月阁,大红的锦绸,从屋门口铺到了浅月阁院外,每棵树上都挂满了红绸裁剪的花,入眼处,红绸棉色,却透着诡异的肃杀。
浅月阁门前林伯默默地跪着,额头不断地沁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虽然年近半百,历来健硕,此刻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发颤,外院门口虽然还残留着宴席的布置,却堆满了死尸,红配红,猩红叠鲜红,从铁骑营临时调来的八人小队已经把守住了徐府的各个出口和隐蔽之处,轮换着巡逻,脸上一片沉寂,只有踏踏的脚步声不断地轰鸣着这座天狼府。
“好了,别跪着了,府里的下人都死光了,你去烧点热水来,有事明天再说”淡淡的嗓音从浅月阁内传出。
林伯松了口气,双腿由于跪的久了有点麻,一时之间站不起来,赶忙说了一声是,招呼了一声徐达就扶着门廊像伙房去了。
徐达肃立在院门口,手扶佩剑,一身劲衣,虎背熊腰,像块铁般坚韧。
徐狼推开门,静静地打量着铁骑营百夫长,浓眉大眼,左眉上一块闪电刀疤,浓密的胡茬,头发随意的披散,应该是来时的狂风吹掉了束发的笄,倒显出几分狂放和不羁。
徐达也在瞧着徐狼,今天的徐狼让他微微吃惊,大红礼袍上混着血水雨水,来时他看见徐狼背后一道长及九寸的刀疤,已经呈现化脓的趋势,平时娇生惯养的公子爷居然一身没吭,果然徐家天狼骨子里都带着血性,没以前见得那么窝囊。
“把在外院堆着的三具尸体,剁碎了,明天拿去邙山喂狗。”相顾无言,沉默许久,徐狼才对徐达下了令。
徐达一时之间愣住了,如果刚刚是惊讶,那现在就是震惊,公子爷说出将人剁碎时面容沉静还带着几分笑意,过了一会才道:“是”。
夜色更浓了,血色也更浓了,黎明前的黑暗透出几分诡谲和恐怖。
徐狼将刚刚烧好的热水,倒入浴桶,试了试水温,脱下身上的礼袍,脱离肌肤的刹那,仍旧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看来伤口化脓了,还和礼袍黏在了一块,望着镜子中后背那条狰狞的刀疤,徐狼紧皱眉头。
苏沐雪依旧昏睡着,一头青丝已经散落在枕席上,脸上泛着微红,着实有着几分诱人,徐狼扶着苏沐雪的后颈,让她靠向自己,解开翠绿纱裙的腰带,将那身新娘服也从苏沐雪身上剥离,正值六月,天气炎热,除了纱裙也就一条里衬,徐狼望着苏沐雪胸前那抹雪白,弯下腰,鬼使神差的舔了舔,梦中的苏沐雪嘤咛一声,给徐狼的小腹填了一把热火,不由地将里衬也给脱下,只于亵裤和肚兜,粉红色的肚兜还绣着几朵牡丹,修长的双腿白褶细腻,床榻上的人,罗衫半解,微微张开的红唇,浓密的睫毛微颤,端的是美艳动人。
徐狼甩掉脑中的邪念,给苏沐雪盖上被子,躺在浴桶里雾气缭绕,双手搭在桶沿,脑袋微仰,脸上呈现久违的轻松。
苏沐雪睁开惺忪的睡眼,四周朦胧而迷茫,轻轻地揉揉双眸,清醒过来,瞧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凤鸾锦被,随手拨了拨自己的散乱在肩头的秀发,瞥向自己的身侧,毫无一人,心里感到一阵慌张,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瞥见自己的衣服被人挂在不远的屏风处,不安地掀开自己的被子看了一眼,脸上一阵惊慌,低低地喊了一声:“徐狼,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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