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位于亲仁坊东侧,毗邻安国公府,徐狼站在徐家后门的屋檐下,心仿佛一阵抽痛,手抚上门环,朱红色的门扉上两个喜字格外刺眼,原来就是今天,雪儿和我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沟壑再也难以跨越,原来就是今天,雪儿才梦魇缠身,视雨天如豺狼虎豹。狂风席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般狠命地抽打在后背,背后的伤口像撒了盐般,钗钿礼衣血水混着雨水紧紧地贴在肌肤上,徐狼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扉,悄悄地进入小院,小院位于西厢房的右侧,有着一抹池塘,里面栽种着些许荷花,关上后门,插上门栓,细微的动静在雨夜中被巧妙地掩藏起来,外院依旧热闹,恭贺和敬酒的声音被吹的支林破碎。握着刀柄的右手青筋鼓动,院内隐隐有着一丝血腥味,徐狼眉梢挑了挑,蹲下来猫着步子攀上走廊的廊柱,正房的门虚掩着,两个黑衣人面带口罩,身形健硕,稳稳地站在门口,手里的月型镰刀滴着血。
邀月楼,徐狼吃了一惊,原来是邀月楼,怪不得我前世查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的消息,邀月楼是大燕境内最权威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邀月楼的总部在哪里,反正每个州都有邀月楼的身影,邀月楼独有的雪镰曾经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只是自从元丰十五年以来,邀月楼在各个州突然之间接连消失,直至无影无踪。脑中仿佛响过一道惊雷,徐狼甩了甩脑袋,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摒之脑外,先应付眼下的局面才是要紧。
正门内,红烛点点,把新房照的如梦一般,绣凤鸾的大红被枕堆满床前,雪白夏帐上缀着流纱,淡淡的檀香味充斥着,身旁的镂空雕花窗桕被风夹着雨丝拍打着旋律。
苏沐雪,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真是娇娇倾国色,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国色清清,兰味馨馨。一髻弯,真是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
只可惜,房中对峙的场面和这温馨可人的场景真是格格不入,苏沐雪手持玄冰剑,(玄冰剑是燕帝特别赐予四公主的嫁妆),剑身极长,剑柄缀着大红的同心结流苏,剑身上依稀雕刻着赠女沐雪四个小字,望着突然闯入自己婚房的黑衣人,苏沐雪没有惶恐,反倒有着几分镇定的贵气,娇叱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天狼府,你们敢于此地行凶,想清楚后果了吗?”
黑衣刺客身形修长,但前臂壮硕的肌肉把黑袍崩的紧紧地,一看就是练家子,腰间一把弯月形的古怪镰刀深入刀鞘,带着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苏沐雪,发出两声阴阴的冷笑。
“别挣扎了,小美人儿,你的相公早已不在徐府,而是去了翠楼和那里的头牌紫萱翻云覆雨,没人会来救你了。”
“你胡说,徐狼不会的,今天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即使他再不喜欢我,再留恋烟花柳巷,也断不会今天抛下我去赴什么紫萱姑娘的约”苏沐雪瞥了一眼桌上的红烛,暗道一声糟糕,已经过去大约一炷香时间了,内院毫无动静,平时府内巡逻的家丁像消失了一般,最重要的是刺客的话让她一阵揪心,她知道徐狼在四月份天天往翠楼跑,可自从婚期将近,徐狼已经一月有余没再光顾翠楼了,她以为他转性了,为此还高兴了很久。没想到,不,不会的,他不会的,绝不会再今天抛下我不管。苏沐雪暗暗为自己打气。
“是吗?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小美人,要不要哥哥我先疼疼你啊。”黑衣刺客渐渐朝着苏沐雪靠近。
苏沐雪缓缓后退,脸蛋苍白起来,嘴唇有点微微颤抖,可还是硬着脾气冲黑衣刺客喊道:“我是大燕王朝四公主,你放肆,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吗?”“我们江湖中人,四海为家,就算你大燕王朝再厉害,天下那么大,你们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我?”黑衣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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