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尽头,皇帝已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要去牵她。
而直到跨上最后一阶玉阶,上官静歌也没有伸出手,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她冷冷的看着皇帝,广袖中的右手开始往外递送匕首。
“皇后”皇帝见此,放下天子之尊,主动走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她蠢蠢欲动的右手“皇后,朕等你很久了。”
上官静歌毫不惊慌,重新在脸上堆起笑容,一边往外抽手,一边柔声道“请皇上恕罪。”只是,右手始终挣脱不了皇帝的钳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千钧一发之际,她左手捏住袖子中的毒针径直刺进皇帝的手背。这毒针本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她想好了,伤了皇帝之后就立即用这毒针自杀,来个死无对证,只留着一罐污水让上官复收拾去。
那毒针很纤细,直到右手背传来生疼,皇帝才发现那头毛似的毒针的存在,他身子微微颤了一颤,差点就让上官静歌挣脱开了右手。
玉台远离百官,底下的人还未察觉端倪,只有站得近的乔保颐看出了异样,匕首的尖刃乍然一现,反射出的那道寒光,差点没刺穿他的心脏。
“陛下”
皇帝侧脸瞪住他,再上前一步抓住上官静歌的左手,顺势一带,将人带进怀中,亲昵的搂住。
上官静歌还想挣扎脱身,却听到皇帝伏在她的耳畔低声喊了一声“皇叔母。”
惊讶抬头,她看到了一双无比熟悉的眼睛,这双眼睛太像是那已故的瑞王爷。
“你”
“勿言,稍后再说。”
皇帝牵着她向前一步,面向百官。
玉台之下,万人同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咳,平身。”
陛下身体抱恙吗?底下的人听出皇帝声音中的颤抖,无不担忧的往玉台上看了看。
长袖之下,被毒针刺伤的手已经黑肿了一半,这毒药性猛烈,一眨眼间竟就从手掌逼至脑髓,吞噬着他的意识,百官隔远了还看不出异常,站在他身旁的乔保颐却是瞧得心惊肉跳。
血色从皇帝脸上一点点褪去,死灰色的惨白慢慢爬上他的脸颊,很快的,汗水拖延着湿漉漉的尾巴,沿着他几无血色肌肤逶迤而下。
“各位大人,陛下的伤寒病还没好利索,不宜在外久留。礼成,摆驾凤乾宫。”
“跟朕走。”皇帝暗声向上官静歌说了一声,拉着她离开了玉台。
这封后大典不过才开了个头,就结束了?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看向丞相上官复。
“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丞相都认同了,剩下的人有意见也不好说了,忙跟着跪下“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一路上,上官静歌的心都颤抖着,握着的好像不是皇帝的手,而也是自己的心,她的心是跟皇帝的手一同颤抖着的。
凤乾殿有多远,再耽搁些时辰,等毒扩散开去,就是有解药也无力回天了。
她瞥了瞥跟在身后的宫女太监,还有夹道而立的侍人,揣着解药,却不知该如何递进皇帝的嘴中。
“陛下”
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了。
上官静歌避过众人的目光,飞快将解药含进自己口中,心一横,搂住皇帝的脖子就亲了上去,顺势将解药推进他的口中。
剧毒入体,皇帝的身子早就濒临崩溃,只凭着一丝不可倒下的执念咬着牙坚持往前走,脑袋眩晕的厉害,双脚的迈动不再是出于大脑的操控,而完全是一种机械的动作,每一步都如走云端,飘飘然,极不真实。
猛然被上官静歌拦下,那机械重复的动作受到干涉,断了,就再也连贯不起来。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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