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汜见他方才喝止住刺向自己咽喉的一剑,心存感激,又见这人言谈举止,自是不俗,心生好感,道:“多谢这位大哥搭救之德,在下这里谢过。”
那人道:“小兄弟休如此说,原是我家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兄弟。阿禄,过来给这位小兄弟赔不是。”
这人口中的阿禄,正是方才出剑欲伤曹汜的那人,向曹汜一揖,道:“方才多有得罪,勿怪勿怪。”
曹汜见那人如此,也一揖道:“方才前辈手下留情,晚辈感激不尽还来不及呢。”
曹汜又问那阿禄的主人道:“请问这位大哥高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姓罗,名天盛。小兄弟呢?”
曹汜道:“在下姓曹,名字叫做石头。”
却见蒋月霞此时也抱了古琴,霞影一纵,却如孤雁儿掠过,对罗天盛道:“你为何姓罗,却不姓艾?”
曹汜惊道:“霞儿,难道你们认识。”
蒋月霞道:“不认识。”
罗天盛道:“姑娘果真好眼力,在下随母姓姓罗,原是艾家子弟,姑娘如何得知。”
蒋月霞道:“我瞎说罢了,你却随口附和,倘若我说那边那位不是人,却是老虎,你一定会说,是的,我昨天还见他吃了三个人呢。”她边说边用手指乱指,最后却落在罗天盛的身上。
阿禄挺剑怒道:“休得猖狂。”
罗天盛怒斥道:“退下。”笑对蒋月霞道:“这位姑娘果是伶牙俐齿,在下本是关外人士,到开封府去拜访一位亲戚,却在此处遇见二位,当真是千里缘分一线牵,请到楼上喝一杯薄酒如何。”
曹汜挂念那些粮食,欲推辞时,蒋月霞道:“曹大哥,这位罗大哥盛情相邀,我们怎好推辞。”
曹汜也觉如此推辞,会令罗天盛难堪,道:“既如此,打扰了。”
汜霞二人并罗天盛、阿禄上了楼,罗天盛嘱那小二上了几碟小菜,又要了二斤女儿红。罗天盛并汜霞三人分主客坐定,那阿禄斟好酒,却在罗天盛身后站立,曹汜道:“这位前辈也坐下来一同吃杯酒如何。”
罗天盛道:“既是兄弟相请,阿禄,你也坐下来吃一杯吧。”
阿禄道:“是,四爷。”
罗天盛道:“听说开封府有黄河决口,半数土地皆已淹没,可有此事。”
曹汜道:“确有此事。”
罗天盛道:“既如此,这开封府如何不上报朝廷,或可有赈灾粮款。”
蒋月霞道:“你却如何知道开封知府没有上报朝廷。”
罗天盛道:“倘若上报朝廷,如何没有赈灾粮款,当今天子一向勤政爱民,必以开封一府百姓为念。”
蒋月霞道:“如此倒是这开封知府渎职了。”
罗天盛道:“这个自然。”
蒋月霞道:“开封府处黄河数年一小决,哪一年知府没有上报朝廷,哪一年不是石沉大海,勤政爱民,怕是亲淫政,爱刁民吧。”
曹汜却见罗天盛用手压住正欲拍案而起的阿禄,又见蒋月霞竟似毫无知觉。
罗天盛道:“我等小民,且不论这等国家大事,方才听得一阵琴声,必是姑娘所奏了。”
蒋月霞道:“什么琴声?”
罗天盛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蒋月霞道:“是又如何?”
罗天盛道:“如此清风明月,合该把酒而歌,倘若姑娘不嫌我等粗俗,在下请姑娘信拨一曲,以助酒兴。”
蒋月霞道:“鸣琴故须清风明月,更须茶香新茗,以琴曲助酒兴,何异于煮鹤焚琴,更何况,琴原为知流水、辨高山者所奏,恕我坏了你的酒兴。曹大哥,咱们走吧。”
曹汜遂道:“罗大哥,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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