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汜道:“妹妹快将那首曲子弹给我听好吗?”
蒋月霞道:“休慌,我们且先将二老埋葬了吧。”
曹汜道:“霞儿,你看那块石头上刻着什么字呀?”曹汜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石上竟刻者字。
二人看时,却是“乞掘地五尺,埋骨石下。”
此时并无铁具,二人只得用剑掘地,说也奇怪,那山谷之中原应多石,而此处却全是松土,可笑无锋残刃之剑此时竟成了掘土的工具,季楚云前辈刻琴谱于剑上,自是想将二剑的戾气涤尽,只是不知道季前辈地下有知,倘若知道二剑作如此用,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二人固是剑道中的高手,但如此使剑,却未占半点便宜,费了两个时辰,一个足容水云二人的大坑方始筑成,蒋月霞突然觉得仿佛刺到坚硬的东西上,二人小心翼翼地将土掸尽,露出一个铁盒子来,二人打开看时,里面却是一块黄绸布,密密麻麻的似是地图模样。
蒋月霞道:“这是什么?”
曹汜突见那铁盒之底竟刻有四字,道是“藏金之所”。再看那地图之时,果有一处绣着金灿灿的一块,曹汜看那地图,正是香山地形。
曹汜惊道:“这下开封百姓有救了,这地图所示竟是藏金之所,想是季前辈举事之后所遗之物。”
蒋月霞淡淡道:“取之于民,今当用之于民,固是应该。”
二人将那江湘水、季楚云一并季楚云手中的那把古琴合葬于墓冢之中,二人感念云水二人一生如此,不免嘘吁嗟叹一番。
蒋月霞道:“你可有兴趣听一下残刃剑上的故事。”
曹汜道:“求之不得,请妹妹为我试奏一遍。”
蒋月霞道:“那好,你却要坐在那块石头上,我方能弹。”
曹汜略一犹豫,道:“这却有趣。”言毕纵身跳上方才江湘水所坐的那块巨石。一坐上,但觉那石上凉气渗入肌骨,竟十分惬意,说不出的舒坦。
蒋月霞抱了古琴,月影一纵,也跳上方才季楚云坐的那块绿石,坐下又将古琴摆好,玉指一拨,那琴声便起来了。
那琴声似有一种魔力,不由得曹汜不落泪。琴曲之中不尽的思念犹如长江滚滚,无边的伤感又如落木萧萧,曹汜听得出,季楚云终前必是患了一种绝症,再出去寻找江湘水的可能,只有坐在这青石之上,日日弹奏这首曲子,等待江湘水的归来,曲中对初识时对江湘水的拒绝表达了无限的悔意,赞叹江湘水是再难寻到的红尘知己。
而那位江湘水女侠呢?竭其一生的寻找,这季楚云究竟到了哪里,最终仿佛听到了琴声的召唤,这才豁然开朗,季楚云既是义军首领,自己对他本应该最了解的,他一定就在皇帝的身边,天子脚下。江湘水这才猛然回头,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回到了香山,并凭着那种情人独有的细腻与敏感,终于寻到了日思夜想的情郎,但此时的情郎早已成为一朵陨落的云彩,变成了水珠,滚入那楚湘之地的江河里,去追逐那逝去的湘江之水去了。
于是,江女侠悄悄地坐在季楚云对面的绿石上,江女侠知道,那是情郎专为自己而设,季楚云千里迢迢地从北海之滨寻回这两块寒冰绿玉,是不是想将自己的忧伤的眼神,凄楚的面容,消瘦的身躯完完全全地保留给江女侠看,对了,还有那一首曲子给自己的情人听,江女侠仿佛听到了“那无边落木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琴曲,坐在那绿石上,泪水秋流到冬,春流到夏,流得江湘的水都尽了,便也变成了云彩,去追逐一个美丽的云彩编织的梦去了。
曹汜听得见,这琴中应该有更多更多的东西,除了季楚云前辈的,还应该有霞儿的,曹汜相信一定会有的,曹汜不知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如何地希望自己同这霞儿在一起。他突然在心中骂了自己,既然喜欢兰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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