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8月间,周太暄文艺中学高中毕业,他想考大学,因为没钱只好返回夏家湾。这段日子,周太暄除了练武就是读书。他搞来资本论上下卷,每日闭门研读。大约用了一个月,他读完了资本论上卷。
周太暄的做法引起了继父庞卓武的不满,他找到李淑媛:“屋里的,你那个宝贝儿子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无所事事,将来怎么得了啊!”
李淑媛瞪了庞卓武一眼:“这孩子每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是在用功哩,他在看一本厚厚的书。”
庞卓武哼了一声:“你晓得他读的什么书?那是党的书,太暄危险嘞!”
李淑媛赌气地说:“太暄他亲爸爸就是党,党为穷苦人谋幸福,有什么不好?!”
庞卓武生气了:“你这个老婆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念着周古稀那个死鬼,我跟你讲,太暄这样搞下去,早晚同周古稀一个下场。”
庞卓武这句话刺痛了李淑媛的心,眼泪从她脸上扑簌簌落下来。
见李淑媛真伤心了,庞卓武也有些心软:“你哭什么,我也是替你操心,周太暄也不小了,总是读书也不是长远之计,我看不如让他到靳江中学去教书。”
李淑媛破涕为笑:“你是靳江中学的董事长,太暄又有学问,他去当教书先生几多好啊!你这背时鬼,有这样的好主意怎么不早说,我也为孩子的前途担心哩。”
庞卓武苦笑道:“你那个儿子心高气傲,对我这个继父一直心怀不满,我怕是请不动你那个宝贝儿子啊!”
李淑媛颇为自信地说:“让我去跟他说,这孩子听我的话。”说完她迫不及待地走出屋,来到儿子门前。
听到的声音,周太暄打开房门,扶在藤椅上坐下来:“娘,有事?”
“太暄,娘有件事要跟你说。”
周太暄给倒了杯水:“娘,您喝水。”
李淑媛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桌上:“太暄,刚才你庞叔叔说靳江中学缺国文老师,他想介绍你去教书。”说完,李淑媛望着儿子,她那慈爱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希望和焦急,她担心这个倔强的儿子会拒绝继父的好意。
周太暄低头不语,对于继父庞卓武,他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本能的反感依旧很强烈,但也掺杂了些感激。这十几年来庞卓武明里暗里给了他不少帮助,送他去长沙读小学,接济他学费生活费,特别是开湘云武馆,庞卓武把大片竹林毁了让他们练武,还把庞氏祠堂借给他用。据说那次与三青团的械斗,也是庞卓武上下做了工作,当局才没有追究。再说,教书一直是自己的梦想,能有这个机会也确实不易,想到这里,周太暄对说:“娘,谢谢您老人家,我同意去靳江中学教书。”
李淑媛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暄,我的好孩子,我这就跟你庞叔叔说去。”李淑媛站起身,颠着小脚快步走了出去。
周太暄正准备到靳江中学,李仁来了。见到李仁,周太暄十分高兴,他差不多有一年多没有李仁的消息了。李仁变了很多,原本白皙的脸被太阳晒得黑红,柔和的轮廓也现出棱角,比原来显得更加坚毅深邃。
“老李,是不是有新的任务”周太暄期盼地问。
“我要走了,我走后你去如意亭思三学校找彭卓夫,他是一名老党员,今后一切听他的安排。”
“彭卓夫?我爸爸当年闹农会时有一个叫彭卓夫的高个子经常来我家,是不是他呀?”
“很可能是他。”
“你要去哪里?我们今后如何联系?”
“我有重要任务,今后我们不再联系了,你唯一的联系人就是彭卓夫。”李仁连杯水都没喝就匆匆离去,从此,这个在周太暄生命里如此重要的人物,就这样,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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