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文,想必周老弟也看得出来,现在买点油盐都要向老弟赊账。”
周古稀默默地点点头,吧嗒吧嗒地吸着烟袋锅。
汤耀祖低头考虑了很久最后抬起头:“周老弟,我想把房子卖给你。”
周古稀看着汤耀祖:“为什么?你们住哪里去?”
汤耀祖又叹口气:“实说了吧,我欠了李省三的债,还不上债就要取我性命。”
李省三是这一带有名的恶霸地主,不仅有良田千亩,仗着儿子在军阀部队当团长,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李省三是个恶人!”周古稀也跟着叹了口,摇了摇头,“不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买你的房子!”
汤耀祖盯着周古稀问:“说句实话,你能拿出多少?”
周古稀仔细地盘算着自己手头的现钱c可以变卖的财物以及可以借到的钱,然后说:“最多可以筹集一百二十块现大洋。”
汤耀祖低着头,用力地咬着嘴唇绝然地说:“行,就一百二十块现大洋,我这两间瓦房,三间土坯房都归你了。”
就这样周古稀有了房子,有人估计这套房子最少值一千块现大洋。
就这样到了1916年,那年周古稀三十六岁,经人撮合,娶了年仅16岁的李淑媛,李淑媛是个苦命人,父母双亡,寄养在叔叔家,嫁给周古稀也算是有了个家。婚后第二年1917年生下一女周玉莲,1921年又生下一子。
儿子出生那天,周古稀请大哥周福田的儿子周华轩来给儿子取名字。周华轩在本县最高学府县师范学校教书,算是当地的大秀才。
周华轩看见周古稀儿子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孩被放在牙床上。这时,一束阳光穿过窗子照在男孩的身上,阳光是那么温暖明亮,男孩的嘴动了动,似乎是对着太阳在笑。这情景触动了周华轩的灵感,他笑着对周古稀说:“叔叔,有了,我这个弟弟就叫周太暄吧!就是被温暖的太阳照耀的意思。”
周古稀点点头:“好,这个名字好!就叫周太暄。”
此时周古稀已经四十一岁,生活的艰辛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他对顾客依旧热情和蔼,回到家里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闲下来,除了不断抽烟,他还多了个新的爱好,读书。
李淑媛不识字,不知道丈夫读的什么书。但书的封面上印着大胡子洋人,她猜丈夫是信了教。县里有两个教堂,她见过洋人传教士。
周古稀看的那本书的名字是《党宣言》,是县城文化书社的文老板送给他的。文老板人称文胖子,是书店的老板,也是周古稀的主顾。文胖子除了买周古稀的杂货,有时还让周古稀给他的顾客带些书去。这些顾客有县师范的教员周华轩c钟杰,有小学校的教员傅国强c彭卓夫,还有社会贤达汤菊中等。
有一天文胖子递给周古稀一本《党宣言》:“老周,这本书送给你,你当过铁路工人,这本书是专门为工人阶级写的。”
回到家里周古稀拿出了那本《党宣言》,他粗通文字,对书里面很多内容看不太懂,不过书中的一些话还是深深地打动了他,书中写到:“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c宗法的和田园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c骑士热忱c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它把人的尊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用一种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特许的和自力挣得的自由。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c无耻的c直接的c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
资产阶级抹去了一切向来受人尊崇和令人敬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