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程白瑾刚刚炼完气,觉得自己离八层又近了一步。
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青光,这是施展《问道书》时的异象。
他把四肢百骸的元气缓缓驱入丹田。
时候不懂事,在四合青山上跑来跑去,追野鸡逐兔子,荒废了太多时光。
师傅把青龙印用在我身上,不能辜负他的心意才是。
从就不努力修行的程白瑾,在这时候展现出了恐怖和变态的自制力,把除了吃饭睡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用来冥想修行。在修行的间隙,还会翻动书架上关于修行者的书目。他饥渴贪婪的学习着这些年落下的一切东西。
从修行到知识。
他迫切的希望赶上站在他身前的同龄人。
他不允许自己堕了天乩道人的名头。
为了清源观,为了逝去的师兄,为了流亡的师傅,为了把洛神剑传给自己而堕境的洛九,为了因为弱而没有守护的那个女孩,他要拼命。
程白瑾快速的翻阅完了手上的《南门一甲子见闻录》。这是南门道人逍遥道士六十年游遍天下所得的见闻,对于补充程白瑾对于修行界苍白的知识,很有帮助。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第二次炼气。
忽然听到有人轻叩房门。
程白瑾抬头看去,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白裙,气质幽静的宛如莲花,杏眼琼鼻,不是松照溪又是谁?
松照溪笑着说:“道长哥哥可算是醒了。绿萝他们都说,道长哥哥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你在不醒,可要拿吴香记新出的胭脂,在你脸上试试妆容了。”
程白瑾咧嘴苦笑,第一次见松照溪,她还是个我见犹怜的害羞姑娘,现在同生共死过后,熟悉了不少,居然还会开玩笑了。
程白瑾的脸皮在十多年的行骗生涯里,磨练的比城墙还厚:“松姑娘一个黄花闺女,住在应王爷家,也不知算不算‘过门’。”
“过门”二字一语双关,表层意思是,松照溪刚刚踏入房门,深层的嘛自不必多说,恰恰击中了松照溪内心最羞怯的地方。
松照溪果然脸红到了脖子根,映着白裙,分外可爱。
程白瑾看着她这幅羞怯样子,忍俊不禁。
松照溪气的跺了跺脚,转身赌气似的背对着程白瑾坐下:“你这样说,我就不告诉你九姐姐的事啦。”
程白瑾果断变脸,笑嘻嘻地说:“松姑娘不要恼怒,说着玩的,说着玩的。到底同历险难,洛九姑娘的去向,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松照溪摆了个鬼脸:“道长哥哥和那天骗我钱一样厚颜无耻。九姐姐走的那一日,来和暂住在南院的我告别。说她和洛阳侯叔叔有笔账要算,她想要变强。南院这种混吃等死的空草包不适合她,她要去宜园,她想要变强。”
程白瑾吐了吐舌头,把江南第一大学院比作空草包,确实是洛九的语气风格。他不由得有些恍然。前几日他还在为了南院奔波,在见识了那么多强大的修行者,尤其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洛九,强大到如此地步,他的雄心也跟着壮大。在姑苏的混乱中,南院的表现也确实让人失望,大概除了院长朱曦,其他的老师也不值一晒,和师傅天乩差远了。
他想直接去宜园。
“道长哥哥,我过两日也要走了。爹爹在京城写信过来,把我骂了一顿,回去手心要挨板子了。”
程白瑾递给她一杯茶:“那你来江南的心愿完成了吗?”
松照溪咬紧嘴唇:“不知为什么,王爷老是躲着我,是不是像我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太多了,王爷讨厌我?”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程白瑾赶紧安慰道:“不会的,料想是他为姑苏动乱而奔波,肯定会和你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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