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
老道缓缓转身,看见程白瑾撑着一把黄纸伞,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我看见外头下雨,结了账,问酒楼老板借了把伞,怕你淋着雨。”
此时老道赶紧装成平时的样子,用袖子遮住臂,悄悄地收了青山,连声道:“好徒弟,好徒弟。”
“哦对了,我那剩下来的酒呢?”
“在这里呀。”
程白瑾笑嘻嘻地从腰间捧出一个酒葫芦。
老道不知为何有些失神。
很久以前的清源观。
师弟追着师兄跑。输了的人下山买酒。他年纪,老是输,输了就赖账。
最后还是师兄拿着酒葫芦去买花雕。
后来那件酒葫芦被师兄弟合伙炼成了一件法器,可以装下一条河。
可是那个时候师傅已经不在了。
想到师兄做了太一宗宗主,老道气不打一处来,剁了剁脚,骂了声娘。
“去你娘的叛出宗门。宗门就是我俩创的。云霄符都是老子炼的,你他娘的拿它来对付我。老王八蛋!”
老道突然想起徒弟还在身边,这般爆粗影响师长尊严,赶忙住了口,突然发现徒儿也在盯着巷口发呆。
老道拍了拍他的头:“怎么了?”
程白瑾蓦地惊醒,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老道从看着他长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事?肯定是藏了什么。不过也姑且当作少年的胡思乱想,不再理会。
“瑜儿,我捡到你的时候,是六月初一,在四合山脚的那条河。我抱去给镇上的接生婆看,她说你起码两个半月大了,如此细细一算,你的正经生辰,就在这两天。”
程白瑾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老道咳了两声:“为师琢磨着,怎么着我徒儿十六岁成人,师傅也得送个像样的礼物不是?师傅送你把好剑怎么样?”
“师傅,好贱?”
程白瑾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平日里师傅花钱大手大脚,修葺道观的钱,都要从他私房钱里扣,突然这么大方,程白瑾怀疑自己听错了。
老道怒道:“师傅掏自己的钱,给你买把好剑,怎么了。那卖剑的,是当今第一藏剑家,也就西蜀刘皇叔的剑楼可以和他媲美,你子赚大了。”
程白瑾苦笑,心想师傅又喝个半醉胡说八道了。
刘皇叔乃西蜀唯一圣人,同时也是西蜀国主,要不是偏居一隅,又和后宋有血亲关系,成就早就不局限于此了。
那剑楼藏尽天世间好剑。昔年皇叔执着于剑道,想要以最难的剑道入圣,五次冲击圣境失败。一怒之下将本命雌雄双剑“青梅”、“竹马”,埋在地底,又在埋剑的土地上另建一间阁楼,把经年收藏的所有古剑藏在阁楼之中。从此告别剑道,闭生死关十年,终入圣境。
程白瑾道:“算了算了,师傅我们回城郊的道观借宿吧,天色不早了。”
“借什么宿,今儿住旅店。”
“那你出自己的钱,我没钱。”
老道想了想:“这样吧,师傅恰巧在姑苏城南有个朋友,今天你一个人去住旅店。师傅在那里借宿一晚。”
“哦哦,我知道了,师傅你是不是又要去?师傅你身上一个铜板没有,人家霸王餐,你怎么霸王嫖啊?不要一会我去捞你”
老道无奈地捂住了程白瑾碎碎念的嘴。
“你好啰嗦这点随我。师傅真的有事要去问一问老朋友。”
“那我明天南院初试你不去吗?”
“明日午时,师傅一定在。”
“拉勾?”
“拉勾。”
“我在姑苏城西姑苏河边上的试点,你不要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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