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就差义兴阳羡 周氏和陈郡阳夏 谢氏,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随即收起鱼竿,提溜着啥也没的木桶,淡然:“既然是黄翁所荐,院中入座。”又大吼一声:“哑儿去弄点蒲草棒子 来。”不远处,躲在树下偷懒的哑儿一跃而起,光这个脚丫急忙冲下蜀岗,去运河边寻那蒲草棒子去了。小白犬倒是毫无精神,没得吃,只能苦着个脸、吊着个眼睛,跟在最后。
一行六人,来至茅屋前一凌乱的小院,也无椅无桌,却有如镜巨石一块居中,周边数样如几奇石。片刻,独翁从破茅屋中腋下夹一陶罐,并手持六只粗粝木碗而出:“乡野粗鄙人士,只有茶酒以待客,诸位贵人见谅。酒水随意,这擂茶,要等我那徒儿回来方可煮得。”
不等石崇开口,刘大少却率先倨傲道:“黄翁说你老汉有卜辞占谶之能,覆手阴阳之策,我等有一事相问。”说罢,向前一倾身,挑衅般问道:“西北之地,可有功名可取,若有如何取?”独翁笑而不答,看着一帮大少们被蚊子叮咬得坐立不安,一边自顾自的喝酒,一边戏谑道:“等驱蚊之物寻来,咱再细谈。”
不久哑儿满头大汗而回,双臂搂着一大串如同粗香烛的什物,来到院中,就着酿酒的炉火点燃,顿时一股清香满园,而令人嫌弃的蚊子倒是一哄而散。独翁不紧不慢道:“诸位皆为高门之后,对这天下,胸中自有乾坤。但既然黄翁让我说两句,反正这天高皇帝远的,加上诸位略有说道的身份,咱也不必忌讳。我只想问几句话。”
“太子妃可有子嗣?”石崇答道:“嫡母 为大,太子已有子嗣。”“不必作答,我只问,诸位回玉林山庄慢慢想。”独翁一笑又问道:“可曾记得前汉七国之乱?”“太子衷之能可否比得上前汉景帝?其夹袋中可有亚夫 之善战之将?”“如当今天子崩,杨贾两氏谁为主?北地高门会以谁为尊?”“秃发鲜卑必反,
那混居凉州的沮渠鲜卑 、氐、羌,饱受欺凌的关中南匈奴五部会如何?今日话已至此,如觉老儿所问有理,明日傍晚来此陋室,饮酒长谈。哑儿,取数罐三蒸好酒,送予诸位大少。酒后,记得一句话,中国大势不在西北,而在关中,而自始皇以来得关中者得天下。但西北不可丢,大势者应有别势所助。”话毕,独翁真切道:“如有所悟,望明日见!”
诸位大少或有所思,或感沮丧回至玉林山庄。老掌柜同样吩咐仆役酒食端上,并嘱咐红绿二姬作陪,可是这山庄里谁都知道这绿衣心属石大少,只有红衣超脱凡俗,只寻那英雄汉,以撑那巾帼肩鹰之志。为此,绿衣少不了一顿调笑:“飒爽如此,终究需一厚实臂膀为基石!”“体力有限,唉。”
“那西峰老翁之话究竟怎讲?”祖逖夹起一咸五花肉,半刻未入嘴,问道。“这老翁,真神人也,句句诛心!”石崇久考半晌,缓缓吐出:“这你我兄弟,若不想做那混吃荒唐之人,可能要分离数久!”刘琨不解:“凭啥?”“前汉七国,纵景帝之才,以绛候 之能,不过以晁错之死为结,当然那广陵王刘濞也太无能了点。”石崇叹道:“可本朝仅拜王爵的 就有二十七人啊!”
“太子若守成亦不可,诸藩王钱粮、兵卒器械具足。德薄无以为天下服,武弱无以为天下慑,你我兄弟如取西北为基,可这关中乱成一团,我等如何是好……?”石崇端着酒碗,在屋内乱步细踱。“不取功名,无以镇领一方。镇领一方又无暇顾及中原,这……”耿昕难得开口,开口就直指石崇“功名西北大漠取”的死结。“中原一乱,无粮无援,若坚守,必成孤军。若退,最多得个遥领之职,真是死结也。”“那还不如在家混吃等死。”“混吃等死?中原一乱,你有没有的吃还是两说!”……众人七嘴八舌,都觉得若如那老翁所言,这天下乱局真是一死结,无从下手。
“嗙”红衣一拍桌子:“一帮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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