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校尉 一职。今朝堂上贾杨两家争权,喧嚣不断,而天子亦已年老无力。河西防务如同虚设,无援无粮。凉州 刺史、护羌校尉胡喜苦不堪言。羌、鲜卑诸部蠢蠢欲动,今河西、陇西 连年大旱,秦州 刺史胡烈又施暴政,秃发鲜卑部已有反意 ,而朝廷因当今天子的弛武之策却无兵可援,我等欲自募敢士,向西取功名。后辈季伦,虽不能上马杀敌,但这粮草、器械供应,自觉身家足以应付。以祖士稚领敢士,其余诸人以义勇入募,想必朝廷不会细究。向黄翁借商道,实乃为军姿供应,如我等功名得取,黄翁至少也能落得‘济助王师’的美名。”长舒一口气,又道:“本朝高祖有遗训,不杀功臣。”
“功名马上取,少年人的豪气,本老儿可是学不来啊。”黄翁淡然一笑,摆摆手沉吟半晌道:“没说不帮你这个忙,但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向这酿酒之翁提到太子和太子妃之事,该翁表现顿时异于平日,显得心事重重。追问数日,只得四字‘天下大乱’,并劝我赶紧清理至少是淮水以北的生意,经后着重经营南向商道和长江水路。”又长叹一声:“可这为什么乱、怎么乱,该翁倒是闭口不谈,只是戏谑般说道‘小老儿虽为蜀岗独室翁,不出这广陵,但知这天下前后五百年’。关于‘乱世’,他说时候未到,再让他看看。我现在只顾闷头讨生活,这一只脚已入土之人,不想奢谈国事,为自家多赚银钱是正理。就算百年之后,子嗣们如败家,也能多败几年。”“行,我等着就是去蜀岗西峰上拜访那独室翁,如那独翁觉得本少谋划之事可以一试,望黄翁不惜援手。”“那是自然。”说罢石崇一行施礼而还,乘坐马车直往蜀岗西峰而去。
独翁一人枯坐在悬潭边,一手托着脑袋,一手端着酒碗,也不管架在木杈上的鱼竿有没上鱼,似在思考,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一旁的小白犬,倒是撒娇般地想往老翁身上跳,无奈腿太短,数次未遂,便不满地发出“汪汪”的叫声。老翁一阵烦闷,伸手敲了那大白头两下,小白犬顿时四脚朝天地在地上打滚撒泼。“好了,就是你事最多,”老翁喃喃道:“我是不是太急了,哑儿的功课好像是被我逼得太紧了,可最多还有十六年啊 。唉!”
“荒山野叟,能知道什么天下大道?况这成平盛世,何来天下大乱。”刘琨嘟囔着极不情愿的落在队伍最后。“黄翁自二十岁余起一生走南闯北,至今已近六十年,见过的人比你我多多了,我能得如此基业,业多亏了少年时黄翁的提携。”石崇不屑道:“你刘越石只知道吟诗作赋,学那名士风流,要是到这商场上,定会被真吃得光腚而还。受黄翁如此推赏,你会觉得那老翁是如你般的凡夫俗子?“我怎是凡夫俗子了,这三京、这两关 内外,八百里秦川,谁人我不知我刘越石的赫赫才名。”祖逖白了刘琨一眼:“上马不能舞朔,下马不能挽弓,空有词赋之才,真逢大乱,靠你音律词赋退敌 ?”“想当年,诸葛丞相城头抚琴下退伪魏大司马,为何我就做不得?”“呸,人家卧龙是满腹经纶,满腔正气,‘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看伯仲间’,你当得了这句?”
众人一路斗嘴,不知不觉来到西峰顶处一平坦之地,一茅屋,一片翠垅,一悬潭,一孤翁。“这不就是田园山色、恬静淡雅之处么!”石崇一脸羡慕。“老汉,你可是那制得擂茶、酿得烈酒之人。”刘琨大大咧咧的喝问道。“休得无理,”石崇拱手一拜:“渤海后辈石崇,特来拜访您这‘蜀岗独室翁’。”
老翁一愣,缓缓转过头,见五位一看就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少年郎,为首的一位正颇讲礼数的向其做拜。“石崇,岂不是任侠肆意,劫商自富之人,怎会如此谦逊得礼?”独翁满脑袋问号。待其他人作揖自曝先祖及自家名号,更是听得晕晕乎乎:“这东西两晋最能征善战之人怎会凑一块来了,不对,还有东汉、大唐、南宋之强梁人士。”转念一拍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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