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腊月廿三33(第2/4页)  皆付笑谈中之逝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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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豁达,并未作出明确的表态。说他是个粗人,一点也没错,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是善是恶,是智是愚,是老是少,是男是女,任他人如何口蜜腹剑、面冷心热、虚情假意、推心置腹、或真或假、奇计百出、阴谋阳谋,他自心正行直,只以一股无可匹敌的豪气应对万变,颇有一力降十会的味道。

    方献夫道:“听完德球的五人一诺,老夫多有困惑,还请德球解惑。”连姊弟三人都意识到严世蕃绝非朋侪,遑论方献夫。他此行东楼的用意,明眼人都清楚,一是担心姊弟三人安危,二是试探,严氏父子的态度对解救闻人诠有着至关重要的干系。通过一番正面接触,他获得了很多信息,但这些信息的意图都太直白、太简单了,直白到自相矛盾、牵强附会,简单到漏洞百出、不可思议。在这番正面接触中,严世蕃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好像一个明明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却硬要做热心肠的滥好人,结果是越帮越忙,徒惹笑话。而事实上严世蕃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即便碰上不在行或没把握的事情,他也总能用自己的方式将这些不可暴露人前的罅隙短板近乎完美地隐藏起来。所以,方献夫是真的有很多的吃不准和看不透,既有疑窦,便要询问,尽管问了也很难得到真答案,但假答案未必就没用,关键不在答案真假,而在问与答之间。回答问题是个技术活儿,提出问题同样也是个技术活儿。既然对方给出的信息直白且简单,那他便也用同样直白且简单的方式发问。

    严世蕃道:“解惑不敢,方尚书尽管问来就是,德球自当知无不言。”

    “查人、找人皆非老夫所长,连坐拥堂堂龙华教的东楼都查不出、找不到的人,老夫又如何能够?”方献夫直视严世蕃,淡淡一笑,“说到查人、找人,当世最擅长的两大行家当属锦衣卫和东厂,德球又正好与陆指挥使、张督公都交好。”

    夏言和严嵩是对头,通常情况下,对头双方一方遇险,另一方能帮着排忧解难,只存在于这组对头做的是君子之争,不然另一方大体会是这样三种反应:弹冠相庆,落井下石,冷眼旁观。但夏言和严嵩这组对头,绝对不是君子之争,前者算不得真正的君子,后者更是十足的小人。那么问题就来了,只是问题的重点在哪儿——是帮着查找凶手这件事情?是背后的凶手?是受害的夏言?是帮忙的严氏父子?还是别的什么?或是这些都是、都不是?

    王亭相和严嵩虽无大的过节和矛盾,但也绝非一路人,严世蕃要找他,方献夫首先想到的原因是与他都察院前左都御使的官职有关。王亭相和王守仁在思想主张上多有不同,为人却十分正直,公私分明,官声德行素来有口皆碑,从未恶意针对过任何一名王门士子,闻人诠作为他的直系下属,对他也是敬重有加,二人于公于私往来密切。所以,闻人诠虽未曾向方献夫明言是否有将长城贪污告知王亭相,但方献夫完全能确定王亭相知道这事,甚至很可能还掌握了某些重要的证据和更为详细的情况。

    严世蕃目光不闪不避,道:“实不相瞒,阎老早已下令将这两件事情列为龙华教要务,动用了举教之力;德球业已早早拜托了陆指挥使和张督公。奈何事情过去一月有余,依旧毫无所获。正好今日方尚书大驾光临,德球便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况且方尚书远不是寻常人可比,就算查人、找人非所长,但堂堂吏部尚书交际人脉之广泛、见地博闻之高明,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及得上?”他的意思用一句简单的话概括——你说得我都想到了,也做了,可惜没做成。

    方献夫道:“夏老失势,罢官返乡,难为德球竟还这般为夏老的安危上心。”

    “不过是求一心安罢了。”严世蕃神情淡泊,口吻怅然,“夏老和家父乃是同乡,早在少年时代便已相识相交,说来德球该称乎夏老一声‘世叔’才是。后来他二人又先后步入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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