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这伙土匪的计划,在赵员外脑海里早已酝酿多遍了,他只是怕此举会激怒白狼匪军,引来报复。但听了刚才董承嗣从县城带来的消息,他心想,这伙土匪与白朗义军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极有可能是冒充白朗义军的土匪。再加上前段时间就有传言说:盘踞在中岭山老虎嘴上的土匪黑老三投了“白狼”;不久,又有人说黑老三不想跟着“白狼”远征到陇南去;还说在瓜分抢到的财物方面黑老三吃了亏,与白朗义军闹翻了的消息。再加上这帮人最近极其凶残的行事风格,与白朗义军之前只与官府做对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匪帮中说话多操着本地口音。由此间发生的种种异常情况来判断,这伙人几乎可以肯定不是“白狼”主力。由各处哨探汇总来的消息中也反映说,这伙人的口音中也听不出有明显的河南人和陕西人的特点。从这几天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只干些奸淫抢劫,杀人越货的勾当,没有什么大的行动计划,没有具体的行动目标,组织纪律也很散漫,倒是和老虎嘴黑老三匪帮的行事风格相吻合。
说起“黑老三”,当地的百姓无不咬牙铁齿,深恶痛疾。“黑老三”本人看上去有三十来岁,长得五大三粗,脸色黝黑,是前些年从东北关外流窜来到老虎嘴的,上山入伙后,竟不到一个月就杀了原来盘踞老虎嘴的土匪头子,自己做了老大。自从黑老三坐镇老虎嘴后,就四处招兵买马,扩充土匪队伍,不到一年时间,就把土匪人数由原来的二三十人,变成了上百人的大股土匪。在祸害乡民方面更加变本加厉,打家劫舍,杀人越货,绑票勒索,啥坏事都干。因为绑票落款签名“黑老三”,所以,人们都称这匪首为“黑老三”。至于他的真实籍贯与姓名无人知晓。
就在黄贵儿出了赵家堡去迎接马云飞时,从梁家堡来的联络员也进了赵家堡,在议事厅见了赵员外。一见面就急不可耐地说:
“赵员外,你知道这伙土匪是谁吗?这些家伙就是老虎嘴的土匪‘黑老三’的人,他们因不听号令被白朗义军开除了。这消息是我们梁昨晚派出的人,偶然抓到了一个开小差的小土匪,把他押回堡中审问出来的。”
赵员外说:
“这就对了,我也正在思量这件事呢。既然是这样,我们两堡联手,顺势灭了这伙土匪,绝了后患。”
联络员坐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吃着面前盘中胡麻油炸的油饼,赵员外把今晚行动的具体方案向他边比划边解说,又担心联络员记不住,还写了一封详细的书信,画了一张行动方案的草图,叫联络员带给梁。
月亮升起的时候,马云飞带人进了赵家堡,听了赵员外对土匪的介绍和对今晚行动的布置,思量了一会儿说:
“当初我担心这是白朗的部下,不想和白朗义军结下大的梁子,现在清楚了,这原来是老虎嘴的黑老三一伙,那我们决不能手软。这家伙近几年坐大,没少祸害周围百姓,每年从我这儿也敲诈不少银子。既然他们离了寨子,就别想再回去了!”
赵员外接上说:
“周家堡乡亲们的仇,也到该报的时候了!”。
马云飞一行上了堡子北墙,从垛口望去,土匪们也在对面山包上赏月呢。今晚的月亮白中透黄,分外皎洁,她一会儿隐在云朵里,一会儿露出整个面庞。秋虫的叫声此起彼伏,刚被雨水浇洗过的山川,如同刚出浴的美人,清新秀丽。徐徐吹拂的微风里,漂浮着玉米成熟的甜香味,远处蜿蜒起伏的山影,有的如躺倒的巨人,也有的形如笔架,状似莲花,显得宁静而祥和。白天看去,山是山,树是树,庄稼是庄稼,而现在这一切都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山下如同舞动的一条白练,顺着山势环绕的发光体就是南小河,河面闪动着的银星,表明了它的流动。
董承嗣看着这宁静祥和的夜景,想着今晚将要发生的一场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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