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不值得,不值得。”
莫向晚扶额,“年轻的时候,总要头脑发昏做些不值得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天看见了Me,我都快忘了这个人。”
管弦给她倒了一杯伏特加:“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最后还是生下了非非?既然你对那个男人没什么爱。”
莫向晚抿一口酒,“我发现怀孕的时候,非非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找了一家城乡结合部的诊所,那里还算干净,我躺在床上,看见屋顶角落有一只蜘蛛,它住一只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虫,那只虫拼命挣扎,最后竟然挣脱了。我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起码这个孩子属于我,我终于有了亲人。”
管弦与她碰杯,“为你的亲人碰杯。”可她仍说,“女人终须有依靠。你和Me就没再见过了?”
莫向晚苦笑:“大概如此。”
她想起几天前遇见的那张面孔,他相比那时候,变高了,身板厚实了,穿西装很正派,走路风度翩翩,谁都会当他是正人君子。
九年前,她和他裸露在对方面前,他给她的印象只是一只冻鸡。这可真不好,她有心理阴影。
他们的第一次,他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这表现得就像是一个嫖客,如今想来,简直不堪。莫向晚想,就是不堪。
她走出黄浦江边的酒店时,就信手将Me留下的银行卡轻轻折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一同扔进垃圾桶的,还有那盒白色小药片。她已经不想记得那药片的医学用名。
莫向晚下定决心要从范美家里搬走,但她意想不到的是,那天回去后,范美竟然不见了。
她在范美的出租屋门口遇到了上次在派出所打过交道的民警。民警一见是她,也很意外。他这一次上门是为了盘问有关范美的事情。
民警告诉莫向晚,上一回抓捕莫向晚和Me的那间招待所,居然是个组织卖淫的窝点。招待所老板供出了所有合作过的女孩,其中正有范美,范美还欠了他五万块钱。
正是因为还不出这五万块钱,范美才打了个歪主意,借着帮莫向晚报复Me的机会,趁机报警让老板身陷囹圄,以绝后患。
民警说:“你见到她,要好好规劝她,到所里来一趟,她还没有满十八岁,又是初次违反治安管理,最多是个行政拘留。”
莫向晚方才恍然大悟,她原以为朋友相助的一条妙计,原来源自一箭双雕的狗咬狗的污糟心思。她差一点失声笑出来,或许范美唯一的良心是没有把她的名字写到老板合作的女孩名单里。
民警离开前,忍不住叮嘱几面之缘的莫向晚,“小姑娘,你这个朋友好好改造,以后还能好好做人。你呢,现在就可以好好做人。”
莫向晚向民警鞠了一躬。
好好做人,这是一个陌生人赠予她的忠告,在那个时刻那个地点,点醒了她。
莫向晚在这一夜没有停留半刻就收拾好行李,搬出了范美的出租屋,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更简陋的出租屋,一个月只要八百块。她算了一笔账,身上剩下的现金和首饰应该可以维持到她考上大学后。等钱用完了,她可以勤工俭学支付学费和生活费。
把这些计算好以后,莫向晚重新刻苦学习。她在家里发生变故前,学习成绩算不上班级里拔尖的,但也在中游上下,按照学校的升学率,至少上二本线问题不大的。然而现在不一样了,她荒废了这关键的几个月,因为日夜颠倒和药物酒精刺激,她很难再把涣散的精神集中起来,一下用起功来,头脑不够使。
吴老师对她能回归课堂表示欢迎,利用课后的时光把各科老师磨过来,帮她和几个落后的同学补习。
莫向晚一直觉得,如果这辈子她真正有对不住谁,那就只有吴老师。
在六月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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