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却是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头顶也没束上发髻,只是箍了个金环,随着夜风吹拂,散乱飘起,显得粗野而狂放。
但是他吹奏出来的箫声,却是轻柔如烟,听来细腻绵长,又如怨如诉。仿若一个痴情的人在对着情人轻声细语,喃喃低诉。
凌少风不通音律,但是被那箫声感染,不禁亦如痴如醉,坐在马上久久回味。
白袍人忽然回过身来,放下玉箫,含笑道:“这位朋友,月夜赶路,要往何方?”
凌少风抱拳道:“兄台请了。我要赶往西岭雪山,借过借过。”
白袍人道:“西岭雪山离此还远,朋友何必急在一时?不如留下再听我吹奏一曲罢。”
凌少风道:“兄台箫声的确很妙,只可惜在下不识音律,怕是兄台要对牛弹琴,自寻无趣。”
白袍人道:“相逢不易,我一番好意,朋友何必推三却四?”
凌少风听得好生奇怪,心想你留我下来听箫,又算得甚么好意?
当下扬头道:“在下有事在身,恕难奉陪,就此告辞。”
白袍人忽然身形一晃,拦在马头前,喝道:“阁下急着上雪山,是为何事?”
凌少风心头火起,怒道:“在下要去哪,又与阁下何关?”
白袍人冷笑道:“你要去别处,倒也无妨。可是要上西岭雪山,易某却要问一问阁下所为何事?”
凌少风道:“我为何事,何必非得跟你说?阁下存心为难,是甚么意思?”
白袍人道:“西岭雪山不适合阁下玩游,奉劝阁下及早回头,尚未为晚。”
凌少风心想:“西岭雪山又不是你家的,真是个疯子。”
一拉马头,往一旁猛窜出去,却听那马一声长嘶,前蹄扬起,竟似原地定住,不能往前一步。
回头一看,马尾巴竟被那白袍人牢牢揪住,也不知他何来那般大力,那马竟然不能动弹。
凌少风虽不愿跟他纠缠,可也知如不说个明白,那白袍人决计不会罢休,于是跳下马来,怒道:“阁下待要怎地?”
白袍人道:“西岭雪山不是你去的地方,且请回头。”
凌少风心头的倔意早起,怒道:“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白袍人冷冷的道:“阁下若一意孤行,不听劝告,那就恕易某手下无情了。”
凌少风道:“阁下如此强蛮无理,在下也是忍无可忍。”
白袍人冷笑道:“是么?”
一句话未说完,他已欺身而上,一只手掌忽似幻化出无数虚影来,霎时间已将凌少风全身罩住。
凌少风身形一晃,忽然就脱出掌影之外。
白袍人喝彩道:“好一个移形换影,原来是姑苏慕容家的子弟,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凌少风情急之下,使出了在慕容山庄里学来的功夫,听白袍人如此一说,全身猛然一震,不觉一呆。
那是他心底不愿提及之痛,那一夜,在慕容山庄里,在醉得迷迷糊糊中,他与慕容雪有了一夜情,程蝶因此伤心离去。
此时被白袍人无意中触到,心里屈辱,伤痛,自感卑贱,各种情感交替袭来,不由顿生一股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只想逃得远远的,甚么人都不想见到。
白袍人见他忽然失魂落魄,如六神无主,不觉大是奇怪。
手掌一竖,喝道:“你现在想明白,立即回头,也未尝不可。”
凌少风大叫道:“我不想见到你。”
双掌翻飞,平胸推出。
白袍人忽感阴风四起,寒气逼人,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少年使的是甚么功夫?如此诡异。”
急忙向后倒纵,退出两丈开外,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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