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谷正值正午,太阳当空,但因为是初春的缘故还不是很刺眼,易非凡平躺在湖边刚冒绿尖的柳树下,享受着树杈间投下来的斑驳暖阳,湖中木亭四师父和五师父在悠闲的钓鱼。
百无聊赖,闲的发慌中的人最容易在不知不觉中昏昏睡去。直到太阳偏移到了西山,易非凡才在梦中听见四师父和五师父又吵起来了,揉揉眼睛醒醒了神,果然四师父和五师父在亭子中争吵。大抵是因为四师父的喷嚏惊了五师父的鱼的缘故,不管发生多小的事,他们都能吵起来。
他们懂得事很多,易非凡不管问什么他们都会仔仔细细告诉他,小到谷中的茅屋搭建,大到谷外的大千世界,他们总是竞短争长抢着要说出比对方的更多,却唯独只对修行的事只字不提,不管易非凡如何摸爬滚打都守口如瓶。
他们两个每天都要吵个一两次,木婆婆说他们总是互不顺眼,大师父却说他们对对方都知根知底,不管怎样在易非凡看来都只能算是闲闷之中的一种乐趣,若是能惹得自己发笑,那便是更好了。
每到黄昏时刻,木婆婆就出来做饭,易非凡用手舀了一捧湖水惊散了懒气,到草棚闲坐。虽然是初春,桃花却还没开,只是藏着泛红的花苞,三山的柳树也是干干巴巴的。
“婆婆,今天我们人少,为什么做的饭却还要比往常还要多啊?”易非凡趴在草棚的平时吃饭的桌子上,看着案板上堆成小山的面粉问道。
“你四师父没跟你说吗?今天啊……有客人要来,当然要做多些招待他们啊。”木婆婆边说边和面。
揉捏的手法十分老练,掌心的肉块和手指的揉捏均匀的让面团的每一部分都在案板上碾过而变得光可鉴人。木婆婆平日里就为谷中的人洗衣做饭,湖边还有她种的大片蔬果,和二师父有些相似,却是没有二师父死板。格外疼爱易非凡,有什么好吃的总是让他先尝鲜。
“来的是外面的人么?他们长得和我们一样吗?”易非凡杵着脑袋,绞尽脑汁构思着那些未曾见过的外界人的模样,可不管如何想象都和离不开几位师父和木婆婆的影子,毕竟他见过的只有那么几个人。
“你这孩子可真会问,这人怎么能长得不一样呢,自然是一样的。”木婆婆手中的面团和面板撞击出沉闷独特的声响,她好像也不太想说话,眸子锁在手中的面团,嘴巴紧闭着,易非凡看在眼里也没继续问。
突然她的切面的动作戛然而止:“该是客人来了吧。”说完继续之前手起刀落的切面。
易非凡脑中嗡的一声坐立不安,他从未离开过迷离谷,也从未见过一个外界的人,实在想象不到除迷离谷之外的人是什么样子,有种想见又怕见的矛盾感在心中骤然升起。
踌躇时竟然能听见草棚外眇眇忽忽的声音,偷偷晃出出草棚,畏手畏脚躲在草棚前面的大柳树后面向着声音寻去,果然看到大师父搀扶着一个珠纱蒙面的道姑从东面走了过来,道姑似乎受了重伤,在大师父的搀扶下依旧颤颤巍巍一瘸一拐。二师父和三师父并排跟着,最后面还有一个衣着黑道袍的道士,脸上戴着一张面具,上面画缀着一副水墨的丹青:俊俏的山峰矗立在迷雾的光晕,高耸入云的山涧一条窄窄的瀑布奔腾窜入云海。
易非凡扒在树后,因第一次见到谷外的人兴奋和惧怕交织,这使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偷偷瞄了几眼就又跑回了草棚。
“来了吗?”木婆婆切好了面,已经将裹在手上的面粉洗干净了。
“嗯,来了。”易非凡罕见的有些胆怯,手脚都有些放不开,说话也和平时不大一样。
平时在谷中一向大大咧咧仗着木婆婆护着几乎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现在却胆小的像只受惊的小猫,手脚都被束缚着。
“不知道和的面够不够吃?”木婆婆看着摆在面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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