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感慨道:“记路的人可真好啊。”
“行之也记路的,”宋安铃不以为然,“天底下记路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自以为记了路,其实别人也记得,还给你在路上设了陷阱,一跤跌进去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的?”
一听就是气还没消干净呢,白璧怂巴巴地扒着她的肩,好在她们俩身高相近,这样一路走来,也不觉得十分吃力。宋安铃一只手稳稳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大的石柱,道:“衡山派最鼎盛之时,就曾在这里举行过武林大会,这里也算是衡山派最鼎盛的见证了。”
真正的物是人非,不过如此了。
石柱还是高大的,地方也是宽敞的,山风滚滚涌来时,浩然正气还是激荡的。但是空荡沉寂、甚至已经稀稀疏疏地长出了野草的练武场,却分明已见颓势。
应该说,衡山派很久以前就没落了。
虽然没什么众所周知的内讧,但衡山派之后多少年,却也没再出过惊才绝艳的弟子,逐渐没落下去,已成为不争的事实。白璧看着四野下耸立的四根石柱,神色动了动,一股难言的怅然慢慢浮现。
她站在这里,似乎可以看见几十年前,这里是如何高朋满座嘉宾远来,的宋安铃站在人群里,看着兴奋紧张的人群。这时,谁也不知道,几十年后的这里,只有空荡荡的山风在天地间呼号。
四野怅然长歌,为已经不见的盛景暗自遗憾。
武群阳看着空荡荡的练武场,突然轻声道:“我家里,也是这样了。”
白璧轻声道:“是啊,我们家里,都变成了这样。”
是陇川白府里空荡荡的一排连着一排的房屋,是只有第一进里孤独住着的赵叔和柳妈两口子,是众人谈话间再也不会出现的“白家老爷”,是沧河里暗红色的流水。
是死去的人永远的不甘,和活着的人永远的无法忘怀的痛苦。
“远来这才是镇魂曲啊,”白璧轻声道:“不是祭奠亡魂,而是抚慰生魂。”
无论谁走了,谁留下,天地间的风声永远在激荡。无论是谁,都不能打破眼前的生活,和活着的人的未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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