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肝,两人生死关头情义深重,胸中激荡,皆不自觉留下两行热泪来。晟逸群苦笑一声道:“唉,也罢。与其落在他们手里,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他想得倒是气节清高,可歌可泣,可真的走到了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绝崖,腿却不自觉地发软了。
跳吗?跳吧。可这一跳,这一跳下去眼前的一切便都没有了,什么武功盖世,什么琴棋书画,什么美人良缘,就都灰飞烟灭了。如果不跳的话,谁知道会怎样呢,没准还有活的机会。跳吗?
晟逸群犹豫了半天,眼看天衣教众已经逼到眼前,心越跳越厉害,气也越喘越粗,到后来竟带着些哭腔语无伦次地喊道:“平,平阳伯伯。你把我,你把我一打掌下去,快,快把我打下去!”
“这怎么使得?少城主你站在我身后,我拼死也要保你杀出重围!”
“哎呀不行的!你拖着我这个累赘,怎么能冲得出去呢?到时候落在贼人手里,不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丢了我们晟家的脸!”他说到此处语声哽咽,话里也带着些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平阳面露痛苦之色,决疑之际又听晟逸群道:“平阳伯伯,你不必难受,我今日身虽死了,却也正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你快动手吧,休叫那贼人小瞧了我们晟家!”
他本来自己还犹豫不决,说着说着竟把自己也说服了。人世间岂非很多时候都是如此吗?
“好,好。少城主,你可准备好了吗?我数到三,可就要打了。”
晟逸群疯狂地点着头,就好像怕平阳看不见一样。
“一!”
“二!”
“三!”
这真是十几年来过得最快的三秒。晟逸群什么都没来得及回忆,但觉胸口传来一股力,随即脚下一空身子急坠下去,心跳几近停止,一口气也喘不上来。
只记得崖岸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刚开始这感觉尚自模糊,可却极快地变得清晰起来。朦朦胧胧中从外面透进一束光,晟逸群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已散了架,四肢也不听自己使唤,好像已变成了别人的。
他先是挣扎着动了一下眼球,看到自己躺在一滩沼泽里。然后试着把手抬动一下,也做到了。最后挣扎着爬起,沼泽虽大,却是不深,他折腾了好一会才勉强抽出身子,所幸未被沼泽吞噬,这才一瘸一拐地爬了出来。
天色很暗,似乎是黄昏刚过,准备入夜。晟逸群浑身湿漉漉的,深秋的夜风一吹,不禁冷得发抖。他也正是借此才稍微清醒一点,想起昨天的种种,突然袭来了一丝恐惧。
“爹他们不知怎么样了?不会”他自言自语道,后面的话已不敢再想。看了看周边环境,想起昨夜的悬崖和家的大致方向,心想:“无论如何,我得先回家看看,有苍峰的帮忙,一切便都好说。”
于是便哆哆嗦嗦,一瘸一拐地向家中走去,期间歇了四次,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方自记起路来,待走到家时,已是深夜了。
晟逸群远远望见自己家的屋子,不禁喜极而泣,一股亲切感顿时崩出,赶紧加快脚步向家中走去。走至半路忽然身子一震,整个人似钉在了地上,再也一动不能动。
只见他瞳孔收缩,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望着自己家的府邸惊恐道:“怎,怎么到这个点了,还没掌灯?”
他刚刚初见家门时喜悦之极,以至于行至一半才发现已是深夜时分的围墙之内却是一片漆黑,一点灯光也没有。一股阴冷的恐惧感刹时间便从后背爬上了头顶。
晟逸群走到大门前握住门环扣了扣门,里面没有一丝动静。
他此时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了,深呼吸了两下,嘴里在不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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