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媚双刚要抬手扬镖,忽听门外一个时沉时悠的声音缓缓道:“心意已决也好,回心转意也罢,总之今日你必须走。”说话间从离龙身旁又走出了一个罩着黑色斗篷的人。
苍峰此前见到罗媚双和离龙两人都不甚惊惶,可一见此人竟立刻悚然变色道:“你,你是唉,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只盼你们莫要对这府内的人动手。”
管家吴刚最近在西城秀春楼里看上了一名姑娘,这几天来整日流连风月场,今日本欲在那过夜,可谁知怀中银两却花得差不多了。这才被人家轰了出来,悻悻而归。城主府的管家每日留恋软玉温香,传出去总不太好听,是以他不敢走正门,只能从后院一狗洞进出。
他离得老远便看见从府中纵身跃出四个人影来,前面三个都极是陌生,这最后一个他却是认得的,正是苍峰!他心道:“这么晚了他要去哪呢?那三个人又是谁?”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懒得费脑了。钻进被窝中将枕头抱在怀里温柔地摩擦着,正待如痴如醉之时,忽听脑袋顶上传来一个极阴冷的声音道:“你们的夫人在哪?”
吴刚吓得简直蹦了起来,看见眼前站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身形与苍峰身边那个基本无异。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我们家没有夫人啊。”
“晟修篁有个儿子,怎会没有夫人?”那人语气变厉,吴刚更是害怕:“夫,夫人早在十年前就病逝了。大,大爷,你和苍峰老爷出去,怎的又回来了?”
那人身子似微微一怔,随即冷声道:“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吴刚刚想赔罪,忽见白光一闪,一把钢刀已将他的咽喉霎时割断。
月影下闪出一片凶光。
晟逸群和平阳二人冲出来时听得背后杀喊声震天,两边同时下令动手,背后乒乒乓乓的兵刃相击声不绝于耳。跑了一会,发现追喊声逐渐弱了,却只剩下了一支。又跑了不知多久,终于再也听不到追兵的声音,二人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晟逸群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道:“平,平阳伯伯,我实在是,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慢些走,好不好?”
平阳愁容道:“少城主,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后面追兵未绝,怎么能停下来呢?再坚持一下!”
晟逸群面上痛苦异常,但想到后面追兵,只好咬着牙准备继续跑,可刚要动身,便发现前面的路上站着几个人。夜色之下难以辨别,晟逸群和平阳缓步走上前看去,顿时大骇。在路上的,竟正是几名天衣教众。
二人想也不想,马上转头向侧面跑去。跑了没多久,发现前面还有一群天衣教众,只得再换方向。
他们怎会不知既然被人追上了,无论怎么换方向都是徒劳的,可即便如此,内心中还是不免存在一丝光亮,哪怕这光亮越来越小,越来越暗,最后看也看不见了。晟逸群和平阳站在绝崖边,心中却平静地很。面前的天衣教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二人自知今日是插翅难飞,万念俱灰之下,人反倒平静起来了。
“平,平阳伯伯,你走吧。”晟逸群忽然道。
平阳身子一震,回头颤声道:“这怎么行?我既然答应了城主要保护你,怎能抛下你一个人走?况且今天这阵势,我纵然想走,也是办不到的。”
晟逸群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只能是累赘,你若放下我这个包袱,拼死一战,未必会困死在这里。可要是还顾着我,我们二人便铁定都走不出去了。”他平日里养尊处优,人到此时居然大义凛然起来,可着实出乎平阳的意料。平阳内心感动,不禁激动得颤声道:“少,少城主,你莫要再说了。我赵某人虽说是一介武夫,却也懂得忠义二字!别看我老了,我好歹也还是条虎!这群狗杂种,我今日纵然死,也能掰下他们两颗牙来!”
一个慷慨赴死,一个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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