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后,太阳躲在云层后面,潇潇手里有一杯泛凉的茶,想事情有些入了神,所以剩下半杯,在手里摇晃不定。
如果有选择,潇潇一定不会选择嫁给安闲,安闲选定的婚期是七月十四,潇潇也曾问过安闲,为什么如此着急?安闲笑着说:“怕你跑了?”这话说得有些不负责任,但她确实动过此念头。
上午时分,裴无欢拜访潇潇,说起雍城发生的大事,潇潇看着裴无欢,那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闪耀着浅浅的光华,嘴角带着笑意,裴无欢未语,潇潇便已猜到他来的目的,所以示意流影代她宴客。
并不是她不想见裴无欢,裴无欢这样在她面前,她的心里在乍寒乍暖之间,看到他,每一次都是疼痛,也是因为他,每一次都让她想起纪辞歆,身心在回忆与现实之间来回碾压,她曾抗拒其他人提到裴无欢,但心里又很清楚,裴无欢何罪之有?
空气中有冰凉的味道,有人来了?
潇潇漠然睁开眼睛,看见季钧和一个陌生女子。
喔,季钧,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安闲说,这几天会有很多人来往于南华居,担心她不认识,徒惹笑话,所以留要季钧在这儿。她问:“难道安先生还怕我跑了不成?”
安闲仿佛听到了一段有趣的言论,挑眉笑道:“我不担心潇潇会跑,如果潇潇跑了,我千里追妻,又得了一个深情的名头,岂不更好?我相信潇潇不会这么便宜了我吧?”
潇潇不语。
至于那个和季钧一同前来的女子,季钧面露为难神色,潇潇心想,难不成是来找茬的?
“姑娘,这位是关芙,关师姐。”
潇潇看了一眼关芙,示意她坐下,起身去沏茶,在这时候,所有的客套言语都是多余的,这是潇潇的偏见,她承认。因为对方未经过允许就进来了,进来了也不多说,上下打量着潇潇,让她心里产生了如此偏见。
关芙盯着潇潇看,眉目清淡,但很美,脸色有些白,浓郁的头发看上去很松散,衣裙素淡,像是一个未通世事的小姑娘。
关芙说话可谓开门见山:“你是他的新欢?”
不用猜,这个他,一定是指安闲。
潇潇倒茶的动作未停,她只是觉得不稀奇,不稀奇安闲有多少个红颜知己,有几个貌美的女徒弟。潇潇说:“你是他的旧爱?”这话并没有嘲笑的意思,潇潇平静沉稳,从始至终连笑意也没有,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嘲笑呢?
潇潇兀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关芙面前,见关芙不说话,又问:“关姑娘,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关芙本是来兴师问罪,再不济也应该羞辱潇潇一番,却在开始的时候败下阵来,偃旗息鼓。
“你了解安先生吗?”关芙问。
“不怎么了解。”潇潇回答,是事实,她的确不怎么了解安闲,她用询问的语气示意关芙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应该听过‘云水曲’吧,那是安先生和云都帝姬沈仪沈姑娘在商山渡琴箫和鸣所创,世人皆知他二人感情甚笃,沈姑娘不日将来雍城,与先生联姻,世人皆传‘云都帝姬,有凤来仪’。”说这些话的时候,关芙坐在潇潇对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潇潇,想从那张美丽的脸庞中找到破绽。
她不知,是真的不知。
潇潇看着关芙,她反应有些迟钝了,听到说要娶自己的人却要娶别人了,或许换作任何一个女子心里都会有或多或少的不高兴,但是潇潇不会,她不在乎,因为她和安闲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在一起是没有感情的。
关芙一席话,潇潇只当是了解了云都和雍城之间的关系,至于他们有什么感情纠葛,她似乎关心不过来。
“如果我是你,我应该关心的是我自己,与其在这里挑唆,还不如回去多看几本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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