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将卞通府上烧死的尸体按男女分成了两行,孙敏的幕僚方先生对着名册数了三遍,沉着脸来到孙敏跟前,道,“大人,没找到。”
“都辨认过了?”孙敏问。
“除了两具实在烧的厉害,其他都认出来了。”
“这两具里头没有卞通,也没有那个女人?”孙敏眼睛阴沉沉地看着方晗。
方先生艰难地点了点头,“仵作说从骨相看,都是身高六尺以上的男子,舅爷身边那两个长随,一个姓苟一个叫梁宇的,到现在还没找到,怕就是这两具了。”
“呵,”孙敏强忍怒火,连怒带笑死死按着扶手道,”这姓傅的有两下子,你我还当她不敢来,所以一直在州县磨磨蹭蹭地查常平仓,没想到人家早大张旗鼓的进了城,还混进了府里,拿了东西抓了人又干干净净的走了,连个丫头都没落下。”
“真是看她了。”
“东翁莫急,咱们虽在城里没搜到人,但东去诸关口均已锁死,她出不去,只要她人还在秦凤路,就翻不出天去。”方晗心翼翼劝道。
“哼,”孙敏冷哼一声,问道,“那几个在凤翔府装神弄鬼的抓到了没有?”
方晗弯着腰,道,“已派人去了,朱头领亲带人去的。”
“等抓到以后,也不必进城,在城门贴个告示,就说这帮匪人冒充朝廷命官四处生事,蛊惑民心,砍了挂在城头,城里城外多贴几张,我看她出不出来。”孙敏说完,拂袖站了起来,扫了眼院中尸体,掩着鼻子出去了。
……
英世子将涯角和虎头派去找折白,叫他知会种将军,折将军和杨将军秦凤路如今的情形,看能否从西军调拨部分人马前往五关布防。
两人将谢方臣送上山便启程去庆州找折白,八月十八下的山,如今已过了十天,连燕回都传回消息已经同齐先生会合,他俩还没回来。
“以他二人的脚程,三天可到庆州,除去来回路上还有四天,途中修整一日,今天怎么也该有消息了,我担心……”世子道,“折白那里出了意外。”
“折将军驻守庆州,那里同秦凤路相接,虽处要塞,却离夏境尚远,当不是因为战事。”谢低头在與图上看着道,又问英世子,“从前秋防西军不进秦凤路,秦凤路都是如何布防?”
世子脸上带着寒气,冷声道,“我也想知道,从他任了帅司就将五关布防从西军手里要了过去,说是同为禁军都该为君分忧,保境安民是他分内之事,他不能领着帅司的俸禄却将苦差事都交给西军来做。”
“说的好听,只怕他看上的是朝廷每年用于春秋两防的那批军资。”
说着,世子声音蓦地拔高,一掌拍在案上站了起来,嘴里说着,“难怪,难怪!”
另一边傅桢正低头默着一份與图,涯角和虎头迟迟没有消息,世子心里不安,去向主持求與图看,不想寺中却没有,傅大人便毛遂自荐要了纸笔给他默出来。
方才默的那份只是秦凤路,这一份她将整个西北连同夏境相接的部分也默了出来。
正低头描的认真,被他一拍案吓了一跳,谢也吓了一跳,两人都看着他。
世子显然动了怒,站起来后推开了窗,外面夕阳正往山下沉,眼看一天又要过去了。
“从他接手五关布防,夏军渐渐极少骚扰,转而向北肆虐,每年五关之外秦凤路总有村镇被劫掠,有一年还被屠了村。”
“朝廷每回问责,他都说五关紧要,他将兵力都布署在了五关附近,秦凤路地广人稀,其他地方他实在顾不上。”
“种将军也曾说,自从他接手五关,夏军来永兴军路的次数就变多了,他说孙帅司是个有本事的,把五关守得好,夏军在他那里讨不到便宜才会来我们这边,差点误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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