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一战,正如任远所说,渊国大获全胜,最后更是乘胜追击,一举攻下桐国皇城。
不过朝夕之间,桐国便易了主,渊国扩疆,一时之间,各国来贺,言辞之下是藏不住的忌惮艳羡。
渊国大贺,这样的喜事许久不逢,连身体有恙的渊皇也因此回了精气神般,当着众臣的面大赏了任远。众臣道喜之际,又不免挂心立储的事情。
任远这次立下这样大的功劳,再不立恐怕就说不过去了。
如今又是这样一个好时机,便有人领着头提了出来,才这一句,立刻引得众人附和支持。
渊皇听罢倒没太大反应,只是那婧太后,在听过后,脸上的笑容蓦的退去,一碗香碟也被搁置下了。她拿手巾擦擦嘴,然后道:“各位大臣真是劳心劳力,就连在吃宴的时候也要为渊国筹谋。不过此事皇帝心头早有打算,就不消各位费心了。”
众臣听罢,也听懂婧太后的意思,面面相觑,孟大人上前,道:“陛下有此圣断是最好,但微臣不得要提一句,如今太子殿下立了此等重功,举国同贺,要是此刻一道谕旨下去,正是鼓舞人心的好时候……”
“孟怀!”婧太后忽然厉喝一声,“方才哀家不是说明,你怎的还要提?你既然想得这么周到,要不要你来替皇帝做决断啊?”
孟大人一听,赶紧跪了,叩首道:“微臣不敢!”
婧太后哼了一声,几分不屑道:“孟大人与其这样挂记立储的国事,不如好好清理一下自家的门户,听闻你那二公子正在前几日大闹了江镇的花楼,要纳里面一个姑娘进门,这样的事情闹得大了,连哀家这个身处后宫的老妇人都有所耳闻。自家的事情尚没处理好,在这里高谈论阔的,得体吗?”
孟大人似乎没想到婧太后会忽然提这个,一时间又羞又气,老脸都红了,只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向婧太后赔了罪:“太后恕罪,微臣失礼了。”
婧太后目光冷冷,没有应他。
渊皇却是心疼他这个大臣的,道一句:“行了,起来吧。今天是来吃宴的,就不提其他的事情了。”
众人听罢,心下了然,拿眼角瞄一眼从开始就退在一旁,不语一词的任远。见他神色淡然,恍若事外人一般,心头不免替他急,心道:这个时候了,太子殿下怎的这样沉得住气呀……
刘长勋却不同,他抬眼,看着任远不动如山的背影,竟是极赞赏地点了点头。
一顿宴吃完回来,任远便钻到房里去,蜡烛还燃着,任梦生没睡,如今正坐在桌前任远平时看的那些折子。
听到响动,任梦生抬眼来看,任远抿嘴一笑,几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任梦生道:“恭喜你了。”
任远半真半假应:“这会知道说恭喜,叫你和我去吃宴怎么不去。”
任梦生一笑,心头却几分酸涩,不答他,去看他的书了。
任远却道:“我知晓,你是不想去见皇奶奶他们,别说你不想见,我如今也不想见。今天大臣们在宴上提立储的事情,倒让皇奶奶逮着机会就势发了一场火。她如今是在拿这个逼我呢,可我偏不着她的道,凭着她骂她气,我就在一旁站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任梦生听他这样描述,倒觉得生出几分趣味,不由得笑了笑。
“我本想着带你去,好表明自己的决心和立场,但你不愿意,我总不能逼着你去吧……”任远说到这儿,言语中有些委屈。
任梦生抿抿嘴,应他:“我不去,也不全是因为皇奶奶。只想着,如今你立了功,正该有更多的支持拥护,我去了,怕大臣顾念其他的东西,阻着他们的脚步。”
“他们要是真心拥护我,才不会管束我的意趣如何,我一不暴戾,二不昏庸,要仅因为我的这点不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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