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回来后,听说有人来过,眉头一皱,几分嫌恶道:“下次她再来,你只管把门关了,不让她进来。”
任梦生道:“她客客气气地来,又不曾冒犯个什么,反倒是我,无缘无故把她关在外头,说起来,人人都只觉得我是个无礼的了。”
任远哼一声:“她有礼?非得趁我不在摸进来,这一点倒和皇奶奶有样学样。你不好出面赶,就让我来,正好这几天我不出去,她若再来,我好好斥她一顿。”
“别,你这样先就失了理,更会叫皇奶奶抓着错漏,借题发挥。”他叹一口气,思虑片刻,若有所思地说,“此人不比得姜芸,她是个极自持的人,今天与我交谈,言语十分得体,又懂得规避,叫人挑不出毛病……”
任远哼一声:“这次来的倒是个有道行的人了?”
“这倒称不上,总之是个不显山漏水的就对了。”
任远看向他,几分打趣道:“赶也赶不得,骂也骂不得,你说说,该如何?不若叫她留下来,一起侍奉我?”
“你若想,只一句话,庆扬宫的美妃便由着你挑,哪还委屈你只要一个李昭雪?”任梦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任远却又不干了,拿手把任梦生抓进怀里:“说笑而已,你倒真挖苦起我来了。”
任梦生盯着他一笑,继续说:“我想好了,她要来,便由着她来,至少还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消跟她迂回什么,等到哪天她自己觉得无趣了,便也不会来。我若真藏着掖着,反倒真叫她以为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叫她眼巴巴望着想着,我也睡不安生。”
任远听罢,应一句:“那也行。”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任梦生问他:“你方才说近日都不出去了,是不是真的?”
任远一听,眼睛亮了亮,问:“怎么,我不在你身边,想念我了?”
“你有事要做,我不会牵绊你,只是偶尔会私心念着你回来,陪我一顿饭。”
他一说,任远便心疼了,他亲上任梦生的额头,再道:“好,梦生,接下来几天,我寸步不离地陪着你,如何?”
“你先前不是还很忙,如今怎的得空了?”
“也不是得空,近来桐国与我军交战于淮上,僵持已有数日,我如今抽身回来,便是想好一条应对之法,想着这几日将地图和作战之计绘制出来罢了。”
任梦生道:“听闻桐国善马术,骁勇好战,而今对付起来,想必困难。”
任远脸上一喜,道:“你如何知道的?”
任梦生道:“你平日里放在桌上那些书抑或图册,我无聊时也会去翻来看看。”
“我倒忘了,你是个爱看书的,”他好似想起什么,又道,“啊,对,你还喜欢看什么书,我去给你寻些来,你无趣的时候看看,也能打发些时间了。我听任景说,外面有卖那些志异话本的,连他这个不爱看书的都乐意看,你也定会喜欢。”
任梦生听着,笑一声出来,他道:“不必了,还是说说桐国吧,他们善马术,我想着,于此我们总是吃亏。兵法讲究扬长避短,所以更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初我就在思忖,有没有办法叫他们下了马来,与我们的人对一场。”
只见任远的眼里都亮了亮,他又忍不住亲了任梦生一口,拉着他书桌前坐下,期间边走边说:“好梦生,你同我想到一处去了。”他自怀里掏出一张粗略的图纸在桌上摊开,道:“你来看看。”
任梦生看了一遭,抬眼问他:“淮上的地图?”
“不错,”他指着一处说,“你看这里,我打听过了,这里有一处沼泽。就在淮上的右下坡壁处。假使我们将他们引到这里,他们要过这沼泽,势必不敢驾马前行。要是如你所说,他们下了马,再与我们一战,结果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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