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跑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也和我玩捉迷藏,躲猫猫,我对你有许夙那般坏吗?”李盛罗陪笑道:“小裙,十八年前,我是有正儿八经的事才离开风吹蝴蝶谷的,我临走时,留了一封信给你,就放在桌上,难道你没有看到?”南宫媛瞪着他道:“没看到?那封信我天天都带在身边,怎么会没有看到?”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封信,那信外面用一层油纸包着,布满了皱纹,十分陈旧,纸面上稀稀拉拉的写着几个墨字,南宫媛读起那些字来,道:“吾妻小裙,吾必速去速回!十个字,当年你就留了十个字给我!你出去是为了干什么傻事儿?你倒说说。”说着,举起拳头,在李盛罗的肩头轻捶了一下,李盛罗连忙苦起来,叫道:“哎呀,好痛!”南宫媛道:“呸,老实人也装起蒜来。”但晓得他心意,脸上不禁笑起来。李盛罗亦笑道:“小裙,你小时候定是个很淘气的丫头呢!”
李盛罗往日挖这条地道,都是孤零一人,何尝有过欢声笑语?南宫媛阔别夫婿,满腹殷情,今朝倾泄,所以在这儿两人一有话头都不免多谈几句。融融闹玩之下,大大减轻了五人身处困境,心头上紧迫的压力。仿佛正前方的封土已经出现了一道外面的光亮,叫人信心十足,勃勃大干。
地道里可供人呼吸的空气本就稀薄,五个人火把燃烧之下,气息顿乏。好在翁金柏南四人内功都厚,只要吐纳个一丝半缕,都运转自如。李盛罗仗着挖道时久,习惯而无恙,他头不晕,眼不花,完全是慢慢适应的结果。
金馗将火把往身边一插,拿起一根小木柴,往面前的土里插去,再一剜一回,挖下了脸盆大的一块土来。挖了几下,颇觉不快,空了左手,拿住一根小木柴,双手两柴并用,随着刨挖的动作,土块纷纷向他身后移落。那势头便如犁铧翻耕,劈浪破涛一般。
余者也像金馗一样,拿了木柴作工具,刨土开道。四人都是一身好武功,一阵猛攻,那封土早退短了一尺。
金馗恋着为柏坚翻案之事,刚想问李盛罗所知道的有关柏坚被害之详,南宫媛却已先对李盛罗道:“盛罗,你快跟我说说这十八年来,你所经历遭遇,有人欺辱你,你把那个人说仔细些!”李盛罗轻叹了口气,道:“我挖这条地道,不知废了多少功夫,为的就是简简单单的'出去'二字,可是有时候我却不想出去呢!”众人闻言,又是奇怪又是惊愕,南宫媛更是眨眼道:“你是不是被关得糊涂啦?”
李盛罗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脑海浮忆,娓娓道来:“我清楚的记得,十八年前,那日是至正九年里的一天,我独自一人,在风吹蝴蝶谷的家里读书,我那两个学童娟儿和夏儿在院子里追逐嬉戏。小裙你身为掌门,一早便领着门人出远门,看望你的伯父伯母去了。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谷子里较往日显得平静而安谧。正当我读得津津有味,投入忘物的时候,忽然咣的一声,院门竹木篱笆飞到我所在的屋门前,坠在地上,摔得粉碎。我吓了一跳,娟儿和夏儿骇叫了一声,奔进屋来,躲到我的背后,我叫他们别怕。走出屋来,见到两个人已闯了进来。那两个人都是三打五粗的黑大个,看他们面貌相似,是兄弟俩个。其中一人将另外一人负在背上,那背上之人脸色青中透紫,双目眯成一条缝,开唇露着闭的紧紧的牙关,忍着剧痛,双肩耷拉着,好似两条藤挂丝瓜,无力的晃动。左右两条前臂都用绷带和木板夹扎了,看情形是尺骨或者桡骨断了。
“那背着人的大汉对我喝道:'喂,你是不是赛思邈、元药王的李神医?'我道:'是。'那大汉面现喜色,也不跟我打招呼,竟奔入我的房中,搬出我的床铺,把背上的那人躺放在床上,然后对我道:'你赶快把我弟弟的伤臂医治好,我们不会亏待你,黄金白银随你要!但你若医不好,或者捣鬼,不想医,我就把你的两条手臂打断,你可明白?'我瞧着他凶神恶煞似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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