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直勾勾地朝自己望了过来。一时间徐迟甚至感受到了久违许久的杀意。
卫清本没有什么把柄,自是无须担忧。可众怒难犯,船上的又都是些亡命之徒,即便他是船主,同样也不能不顾忌着底下人的心思。这样的情形下,一旦有所偏私,保不齐自己的性命也要有所危及。
徐迟随意点了一个手下,道:“你带着人去看看,卫清房里除了那三千两,是否有秃子说的那许多银子。若是有,尽数搬出来,抬到甲板上。到时是杀是剐,你们自己做主。”
众人尽是嗜血的模样,徐迟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卫清将一切尽收眼底,长长吐出一口气,一边嘴角冷酷地牵起,看到了这庞然大物内部的裂痕。
自己亲手撕出来的裂痕。
当真痛快。
足足过去半个时辰,那人带着五六个手下才灰溜溜地走了出来,朝徐迟一跪,道:“属下有罪。”
秃子顶着一脸血,难以置信地去拉那人的胳膊,道:“你翻仔细了?当真没有?”
那人神色复杂地朝他望了一眼,甩开他的手,低头不语。
卫清冷笑一声,道:“爷还当我那里有多大的地方,这五六个人搜了这样久,约莫连地上有几根发丝都搜清楚了,还能漏过什么。”
秃子顿时便哑了声。
徐迟又朝众人扫视一眼,平静道:“既是没有,那便接着领银子。你们有所怀疑,自然在所难免。但我们吃的是海上的饭,挣多挣少,并非全部由自己做主,其间多少变数,自然不能一一控制。这一次,秃子自己回去找老三,老三如何处置,我不理会。”
秃子来闹事,自然是奉了三哥的命令,让三哥亲自下令处置,便是不同他计较之意。秃子明白了徐迟的意思,立刻乖乖叩了头,而后起身退了下去。
徐迟接着说道:“还有谁不服,大可自己去检查一番。”
无人应声。
徐迟走到第一排人的身边,将几人分别用力拍了拍,冷笑道:“我的人办事,是非好坏由我来定夺。若是有人想越俎代庖,还要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这一次我不追责,若是下回还有人敢造次,最好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瞥了一眼卫清,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卫清顺服地低头,而后便接着分起银两来。
卫琳婵仍是在门口处等着,发髻略微有些散乱,柔顺的发丝散了几缕出来,被海风反反复复地揉弄着,零零散散地扑了半张脸。
徐迟从暗影中走了出来,伸手搂了她回去,责备道:“并非大事,你何必这样苦等,果真便信不过我吗?”
卫琳婵任他将自己推到床边坐下,安静地配合他将自己满头的发簪解下,才说道:“阿清不懂事,我担心他坏了徐郎的事罢了。”她直直地盯着徐迟,眼中忧虑不减,“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谁有事,我都绝不忍见。”
徐迟拍拍她的背,紧挨着她坐了下来,道:“你舍了一切来跟我的感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舌尖突然有些苦涩,眼神移向他处,“可是夫人的感情似乎已经变了。”
卫琳婵身子一僵。
徐迟只做不觉,继续说道:“先不说他是你的堂弟,单凭花楼里的几载光阴,你们若有私情,我并非不能理解。”他掰过卫琳婵的双肩,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深情,“可你只选了我。既如此,我便不能再有所怀疑。卫清是你弟弟,也只能是你弟弟。”
卫琳婵苦笑道:“徐郎以为如何?我卫氏从前也是清白不过的世家大族,阿清骨子里更是抹不去的清高孤傲。我二人身陷风尘,可他从未因着这一层便自甘下贱。我是怎样的身份,便是豁出脸面来求他赏光,他也未必肯同我消磨。徐郎实在将他想得太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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