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给她披在身上。他有伞遮雨,衣衫未湿。
寻思:“到底她要甚么?心里在想甚么?我可一点也不懂。武姮姑娘又没得罪她,为甚么要我今后不可和她再见?难道为了武姮姑娘与其小姐比武,因而害其小姐患得风寒?这可也不能算是大事啊!不至于如此啊!”他从习武以来见着怪事无数,可也从未危难过。可是温翠这位大姑娘忽喜忽嗔,忽哭忽笑,实令他搔头摸腮,越想越是胡涂。
温翠想起小姐生死未卜,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直哭得六指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阵,雨渐渐停了,温翠却仍是哭个不休。她偷眼向六指一望,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忙转过眼光,继续大哭。六指也横了心,心想:“看你有多少眼泪!”
正自僵持不决,忽听得脚步声响,一个青年农夫扶着一个老妇走进亭来。老妇身上有病,哼个不停。那农夫是他儿子,不住温言安慰。温翠见有人来,也就收泪不哭了。
六指心念一动:“我试试这法儿看。”过不多时,这对农家母子出亭去了。温翠见雨已停,正要上道,六指忽然“哎唷,哎唷”的叫了起来。
温翠吃了一惊,回头看时,见他捧住了肚子,蹲在地下,忙走过去看。六指运起真气,额上登时黄豆般的汗珠直淌下来。温翠慌了,连问:“怎么了?肚子痛么?”
六指心想:“装假索性装到底!”运气闭住了手上穴道。温翠一摸他手,只觉一阵冰冷,更是慌了手脚,忙道:“你怎么了?怎么了?”六指大声呻吟,只是不答。温翠急得又哭了起来。
六指呻吟道:“温姑娘,我……我这毒素又复发了,看来是好不了的了,你莫理我。你你……自己去吧。”
温翠急道:“怎么好端端的毒素又复发了?你等着,邓姑娘还未走远,我去找她给你治病。”
六指有气无力的道:“我身上毒素本来都已压抑住,可方才被那江浩源伤着筋骨,现在又被你一气……立刻会心痛肚痛,哎唷,哎唷,痛死啦!昨天跟那几名家丁比武时,又使力厉害了,我……我……”
温翠惊惶之下,双手搂住了他,给他胸口揉搓。六指被她抱住,很是不好意思,却也是心下爽快,偷偷阴笑两声,温翠哭道:“色狼,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啦。”六指心想:“我若不继续装假,不免给她当作了轻薄之人。”此时骑虎难下,只得垂下了头,呻吟道:“我是活不成啦,我死之后,你给我葬了,去告诉我祖师一声。”他越装越象,肚里却在暗暗好笑。
温翠哭道:“你不能死,你不知道,我生气是假的,我是故意气你的,我心里……心里很是在意你呀。你要是死了,我跟你一起死!”
六指心头一惊:“原来她是在意着我。”他生平第一次领略少女的温柔,心头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又是甜蜜,又是羞愧,怔怔的不语。
温翠只道他真的要死了,紧紧的抱住他,叫道:“色狼,色狼,你不能死呀。”六指只觉她吹气如兰,软绵绵的身体偎依着自己,不禁一阵神魂颠倒。温翠又道:“我生气是假的,你别当真。”
六指哈哈一笑,说道:“我生病也是假的呀,你别当真!”
温翠一呆,忽地跳起,劈脸重重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大响,只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冒。温翠掩脸就走。六指愕然不解:“刚才还说很在意我,没有我就活不成,怎么忽然之间又翻脸打人?”他不解温翠的心事,只得跟在后面。温翠一番惊惶,一番喜慰,早将对武姮的疑忌之心抛在一旁,见六指左边脸上红红的印着自己五个手指印,不禁有些歉然,也不禁有些得意,想到终于泄露了自己心事,又感羞愧难当。
两人都是心中有愧,一路上再不说话,有时目光相触,均是脸上一红,立即同时转头回避。心中却均是甜甜的,这数里路,便如是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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